他刮胡子的时候还在走神,结果不小心刮到了下巴。好在,斐莉达已经很习惯为他处理这种细微的小伤口了。
上午十点。斐莉达和他十指相扣,漫步在上城区的博物馆里。
布鲁斯觉得自己没记住任何一件展品,只是如同条件反射般地记住了那些藏品的摆放方式、防盗措施、展馆的逃生路线。
但斐莉达隔着玻璃和那些艺术品对视的神情如此专注,让布鲁斯确信,她正无比投入地享受这段时光。
这样就很好。
下午两点。一个韦恩集团员工的妻子从大病中痊愈出院,斐莉达和布鲁斯一起去看望了那对夫妇。
“我听维克多说了,是韦恩集团研发出的医疗技术救了我。”那位名叫诺拉·弗里斯的病弱女性坐在轮椅上,对着斐莉达和布鲁斯露出感激的微笑,“而且韦恩集团还在维克多需要钱的时候给了他这份工作……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们。你们一定会永远幸福的!”
“这可没有媒体在拍照,弗里斯女士,所以不用这样感谢我们。”布鲁斯朝她露出一个笑容,“但我们是真的为你的痊愈感到高兴。”
那位名叫维克多·弗里斯的工程师爱怜地替他的妻子顺了顺头发,看向他们时目光沉静,语气笃定:“我妻子说得没错,韦恩先生。你们会幸福的。”
他说话时似乎在看斐莉达。斐莉达握住了布鲁斯的手指,朝这对获得了新生的爱侣柔和地微笑。
晚上十点。在广场的喷泉旁边,一个卖花的少女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怯怯地朝布鲁斯说道:“好心的先生,给你的女伴买支花吧?”
“我付钱。”斐莉达笑着说道,将一张零钞递给少女,接过了那支玫瑰。
她嗅了嗅花朵,接着把它递给了布鲁斯,笑容变得有些可爱的促狭:“节日快乐,亲爱的布鲁斯。”
布鲁斯无奈地接过那支玫瑰。斐莉达松开手,忽然轻轻吸了口气——她的食指被玫瑰的刺给刺中了,冒出了一点殷红的血珠。
布鲁斯连忙把玫瑰插进上衣口袋里,从怀中摸索出手帕,握住她的手。
“看来,今天是个血色情人节呀。”斐莉达弯起眼睛,开了个玩笑。
布鲁斯也笑了。但他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天边的云层就陡然被一个巨大的蝙蝠图案照亮了。
“……我得走了。”笑意从布鲁斯的脸上隐没,“回见,斐莉达。”
“一会见。”斐莉达站在原地,温柔地回答。
上午九点。有人把一份会议记录送到了卡迈恩·法尔科内的书桌上。
上面记录着,马里奥·法尔科内作为法尔科内进出口公司的多数股东,没收了索非亚·法尔科内名下的所有财产,并且根据法庭命令,索非亚不再被允许使用法尔科内的姓氏。
“他疯了吗?!”法尔科内震怒地咆哮道,“我的亲生儿子在对付我的女儿!我还没死呢!”
怒气使他看起来更像一条毒蛇了。他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我倒要看看,我的儿女们想要干些什么?”
上午十点。法尔科内的女儿站在自己的公寓门口,握着枪愤怒地对着门内尖叫着:“我就是索非亚·法尔科内,上帝诅咒你!”
“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让你坐牢。”马里奥站在门内冷酷地宣布,“我跟你说过,妹妹,‘法尔科内’这个名字已经不能再在违法行动中出现了。哥谭市变天了,而你已经过时了。”
“上帝诅咒你!”索非亚狂怒地喊道,对着那扇门扣响了扳机。马里奥不是个好斗之人,他甚至不喜欢用枪。好在他已经为自己暴躁的姐妹预备下了几个顶级杀手出身的保镖,他们训练有素,立马掏枪还击——顷刻间,狭窄的过道里变成了枪战现场。
“住手,索非亚!”卡迈恩·法尔科内的声音在索非亚身后咆哮着响起,但混乱之中,罪犯教父的话语并不能让已经射出的子弾停下。
不知道是谁射出的一颗子弾穿过了法尔科内的胸口,在索非亚惊呼“爸爸!”的尖叫声中,他惊愕地向后倒去,眼中依旧满是愤怒。
下午两点。法尔科内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低声对索非亚说道:“要小心,索非亚,不能让其他几个家族知道我可能快要死了的事……他们都是一窝毒蛇……”
“我明白,爸爸。”索非亚握着卡迈恩的手,眼中带泪,“都是我的错,让您受苦了。我会亲手把我们敌人的鲜血带给您,亲爱的爸爸……”
然而,与法尔科内事与愿违地,病房的门打开了,从外面鱼贯而入了一大群人,每一个都不是卡迈恩此时希望看到的人。
爱德华·斯凯弗斯,负责将那些法尔科内犯罪组织盗窃的货物进行出入境及流通。他一进来就夸张地喊道:“我听闻了你受伤了,先生!是什么人胆大包天,伤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