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川光点点头:“我赞同你的看法,整座琴房里加上那个落地窗,一共三扇窗户,只有这一扇是开着的,窗台上的灰尘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他又走到刚刚他们进来的大门前,摸了一把门把手:“琴房内侧的门把手很多灰尘,外侧也是,说明许久没有人从大门进出了。”
津木真弓整合了一下信息:“……也就是说,有个人周期性、规律地从窗口进出这个琴房,并且对钢琴动了手脚,而刚刚进来的时候,正好被我们听到了声音?”
“从窗口的开阖程度来看,那人的体型应该不小,很可能是个壮实的男性。”
津木真弓想了想,走到了钢琴前,打开琴盖,坐上琴凳。
“这个琴凳是升降的,从目前的高度来看,上一个坐在这里的是个成年人,比我略微高一点。”
她伸手抹上了琴键,没有灰。
她指尖轻点,将C调的琶音弹了一遍,“音调很……”
她话还没说完,琴房的大门突然“哐”一声再次被推开,撞到墙边,又剧烈地反弹回来。
门口站着一名气喘吁吁的壮硕男子,津木真弓认识他,是之前让他们在门口等候的那位前任村长秘书。
“诅、诅咒又开始了吗?!”
他一脸惊恐地闯进来,看到是他们两人后,像是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惊吓的样子。
“那座钢琴不能碰!那是麻生先生在死亡当天演奏的被诅咒的钢琴啊!前任村长也是死在这架钢琴旁,千万不能碰它!”
说着,他走到琴边,强硬地将琴盖合上,要不是津木真弓飞快缩手,差点夹到她的指尖,那人甚至还伸手想要把她从琴凳上拉起来。
“啪”地一声,一只修长的手快他一步抢先制住了他的手腕,看着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疼得那秘书“嘶”地痛呼一声。
绿川光的面上依旧挂着谦逊又温和的笑意,手底下却半分没留力道,“劳您提醒,我们这就离开。”
津木真弓站起身来,将琴凳推回钢琴下面,似乎只是顺手摸了摸钢琴下的角落,理了一下衣服,便跟随着那位秘书先生出了琴房。
秘书先生胖乎乎的脸上全是冷汗,也不知是被“诅咒”吓得还是被绿川光掐得,他边揉着手腕边道。
“总之,请两位在外间等候,等前任村长的法事举行完毕后,村长自会来见你们的。”
津木真弓漫不经心地点头:“有劳了。”
看着那位胖胖的秘书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尽头,津木真弓冷笑一声,“体型微胖的成年男性,很符合刚刚绿川先生说的那位从窗口离开的‘犯人’,不是吗?”
绿川光低笑着响应,突然从走廊另一头的大门方向走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津木小姐,绿川君。”
津木真弓回头,看到了工藤新一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高马尾的年轻女性,与一位高瘦的男子。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刚刚在村子里碰到的浅井诚实医生,在东京出生与学习,三年前来到岛上任职医生。”松成柊向津木真弓和绿川光介绍。
几人互相打过招呼,津木真弓看着浅井诚实医生和她同伴身上的黑色衣服,与胸前别着的白花:“浅井医生是来参加法事的吗?”
浅井诚实点点头,声音中有种雌雄莫辨的笑意,“是的,这位是三位村长候选人之一的清水先生,我们一起来参加法事。”
几人在法事举行的厅堂门前道别,浅井诚实和那位清水先生进了举行法事的厅堂,工藤新一率先开口。
“法事要到晚间才会结束,我们先去吃个饭,核对一下信息吧。”
靠海为生的岛上满是新鲜的海鲜,津木真弓看着那些生鲜,将盘子默默推得远了点。
“工藤君在岛上调查到什么了吗?”
“证实了关于麻生圭二和前任村长的死亡,和之前那几位说的一样,确实都是在公民馆那架钢琴旁去世,同时都传出了《月光奏鸣曲》的演奏声,你们呢?”
津木真弓将刚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最后着重指出:“那位秘书的嫌疑不小。”
工藤新一似在思索,津木真弓便继续接口:“还有个奇怪的疑点,那架钢琴似乎近期被人调过音。”
对面的安室透停下筷子:“津木小姐有绝对音感?”
“没有,”津木真弓摇头,“但是按照岛上的人形容,这架钢琴在十年前麻生圭二死后就不再用作演奏,两年前龟田村长再度死在钢琴上后,更是直接封闭了那间琴房,也就是说至少有三到十年没有人用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调音的钢琴,会走音十分明显,哪怕没有绝对音感,也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