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不要假设什么奇怪的事。”
津木真弓白了他一眼,“排除所有可能性最后剩下的才是真相,要排除,不得先列举吗?”
说着,她开始伸手扒死者的裤子,“都已经走上杀人的路了,凶手的变态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没准就是有那种地摊小说里的桥段……杀了你是为了得到你,还有人直接骨灰拌饭呢。”
见她的脑洞渐渐开向了离谱的方向,工藤新一抓住她的手:“……我来。”
津木真弓耸耸肩,也不强求,反正谁检查都是检查。
她重新着眼于尸体的上半身,看伊藤行人正在检查死者胸口的刀伤,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愣了一下。
津木真弓看着他,“怎么了?”
伊藤行人沉默了一瞬,随机夹动手中的镊子,将一小块玻璃碎屑从伤口中夹出。
“没什么,在伤口里找到了玻璃碎屑——说明刚刚的推测是对的,死者先被刺,逃到门口,又被玻璃雕像补刀,玻璃碎裂,碎片溅到了伤口中。”
津木真弓看着那个伤口,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伤口有二度被捅的反应吗?”
闻言,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松成柊顿了顿:“你是说……”
她拿起镊子,比划了一下,“你们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死者先被刺,凶手以为死者死了,正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没注意到死者还有一口气。等他发现的时候,死者已经爬到了房门口,凶手追过去打了一下,虽然死者晕了,但还有呼吸。如今手头趁手的雕像已经碎了,他也懒得在找其他东西,直接捅了第二刀。”
见伊藤行人看着她,她想了想,找来自己的左证:“……而且这样一来,死者是在背刺后才被脱衣服也就说得通了——如果凶手是想找什么东西,很可能在房间里没找到,就怀疑在死者身上。”
工藤新一皱眉:“那他为什么还要给死者穿上衣服?”
“不想让人知道他在找东西呗,”津木真弓指了指书房,“书房目前的布置也还算整洁,至少明面上看不出被翻弄的痕迹,很可能也被整理过。”
这么一来,不管是二次补刀,还是穿脱死者的衣物,确实都说得通了。
松成柊点点头,走到院子里,和安城由佳询问书房里有没有什么会被觊觎的东西。
但老实说,津木真弓不抱希望。
不是说觉得得不到答案,而是觉得——太多了。
日本第一大财阀掌舵人的书房中,能被觊觎的东西太多了。
就像他们刚刚压根没有例行询问对方有没有结仇,因为答案也只会是同一个——太多了。
如今只能回归现场和尸体本身,寻求突破口了。
津木真弓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凶器是什么?”
伊藤行人沉默了一会儿,“……正常的匕首吧,具体的长宽得上解剖台才能得到详细数据,但目测伤口的深度不深,正常的家用小刀都有可能。”
津木真弓补充,“房间里也没有找到疑似凶器的刀子,凶手带走了。”
“也有可能是直接扔掉了,”工藤新一站起身,指了指窗外,“院子后面就是悬崖,直接往山下一扔,除非出动警方地毯式搜查,单凭我们几个很难找到。”
伊藤行人检查完了伤口,正要拢上死者的衣服,津木真弓又看到了个奇怪的痕迹。
“等等,这是什么?”
她伸手指着死者胸前的皮肤,角落处有一块不规则的血迹,长长细细的一条,不像是自然飞溅。
伊藤行人凑过去:“……像是血迹被擦拭后留下的痕迹?”
他叹了口气,“……昨天不该喝那么多的。”
要不是昨晚喝多了,怎么会这么长一块痕迹都没看到。
津木真弓吐槽道:“你酒量确实太差了。”
他们几个被案件刺激了一下,又喝了醒酒汤,如今已经彻底醒酒,就伊藤行人看上去还混混僵僵的。
伊藤行人挑眉:“谁灌的?”
津木真弓当场甩锅:“学姐和学长!”
伊藤行人:……
工藤新一把死者的裤子扣好,脱下自己的手套,扔到一边,问伊藤行人要了一副新的。
“死者身下没有被侵犯的痕迹……甚至裤子下没有被脱下来过的痕迹。”
津木真弓追问:“前面还是后面?”
工藤新一:“……前后都是。”
……嗯,知道他为什么要换手套了。
至此,尸体与房间便检查得差不多了,三个人站起身,门口的松成柊也走了回来,摇摇头。
“……不管是死者的结怨,还是死者值得被觊觎的东西,都太多了,社会关系这一块只能交给警察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