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纪顿了顿，想要继续说的话咽了回去，转头看向了五条悟。
五条悟指了指她的肩膀。
肩膀上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一些皮外伤，现在伤口上面的血液都已经止住了，只是懂的时候还有一些扯着痛，倒是无伤大雅。
——说实话打网球受伤可能比这更加严重，所以有纪并没有太当回事。
但五条悟很显然非常关心这一点小小的，可能以有纪的自愈能力过不了几天就会愈合的伤口。
“硝子在等你。”他说，“这几只特级咒灵比较特殊，你最好还是回高专让她检查一下。”
说实话，有纪并没有感觉到这几只咒灵有哪里特殊，但是既然是六眼的拥有者这么说，那就应该是有特殊点的吧？
有纪迟疑地想着。
她转头看向了幸村，幸村也同样听到了五条悟的话，他也同样看着有纪的肩膀露出了担忧的情绪：“伤口比较重要，你快去治疗吧。”
有纪点了点头：“再见，幸村。”
幸村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在有纪转身的时候，才突然出声。
“下次见面的时候，再把今天的球打完吧，有纪。”
有纪愣了一下，转头对他微笑：“好。”
幸村目送着二人走远了。
他不算是优柔寡断的人，但就算是要放手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他深深看着有纪的背影，就像是在看故事的终章。
属于年少的悸动终于还是在18岁的冬天，画上了句号。
幸村转过身，他也要去迎接属于自己的记者招待会了。
“没什么特殊的能量，已经给你治疗好了。”家入硝子还是那样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她用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五条悟，“五条跟你说的咒灵特殊？”
有纪点点头。
家入硝子无语，转身关上了医务室的门，明摆着表达了闭门谢客的意思。
有纪看向了五条悟。
五条悟看向周围的树吹起了口哨。
就算喜欢眼前这个人，有纪也从内心里感觉有点心累。
“五条悟，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纪双手环胸，有点无语地说。
“哈？你问我怎么了？”五条悟瞪大了眼睛，就像炸毛了一样，“你救人就救人，至于自己扑上去挡吗？”
在有幸村在场的时候，五条悟一直臭着脸，看上去非常不爽，但好在还没有显露出他比较幼稚的一面，等到了只有他跟有纪两个人的时候，他就跟有纪开启了小学鸡吵架模式。
有纪试图跟他讲道理：“当时情况紧急，他不一样，他——”
“他是你的前男友。”五条悟冷不丁接道。
有纪额头的“井”字都要冒出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五条悟就是这样的性格，但还是没有忍住：“你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他是我前男友这件事情说事？”
“就算是救别的什么人，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会——”
“如果是我呢？”五条悟说，“如果是救我呢？”
有纪都要抓狂了：“你有什么可救的？五条悟，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有无下限谁能碰到你啊？”
她指着五条悟，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幸村是普通人，他面对咒灵没有自保的能力，就算我跟他素不相识我也会那么做的。你在争什么啊？”
五条悟却伸手抓住了有纪的手，跟她十指相扣：“你可以碰到我，有纪。”
我会对你的接近毫无防备，毫无保留，只有你可以触碰到无下限下真实的我。
有纪瞪大了眼睛。
她的大脑在五条悟的手握上来的一瞬间就已经过载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跟五条悟毫无阻碍扣在一起的手，大脑中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让她无处可逃。
有纪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五条悟却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就像一个做坏事得逞的猫，带着一丝得意地说：“有纪，你喜欢我。”
有纪选择装傻。
反正她跟魔女有交易，是不可能自己主动承认的。
五条悟却是个打小就不讲道理的混世魔王，就算是现在成熟了不少，他的骨子里却还是有着调皮的天性，耍起无赖来更显得驾轻就熟。
他手上微微用力，就把有纪往自己的方向一拽，有纪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拽得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五条悟把有纪抱了个满怀，两个人亲密得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他微微低下头，在有纪耳边说：“那天在操场，你就是打算对我告白的对吧？”
六眼神子得意洋洋地道破了真相，想起当时有纪围巾下通红的脸颊，脖颈和耳垂，他就觉得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