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郭开的家里两人也在说阿妍。
郭开此时住的是宁莹他们的那个大户型,三室两厅,郭开自己住了主卧,另两间屋子被改成了书房和健身房,到处都充斥着颇具特色的私人物品,俨然并不将其当成临时居所的样子。
两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救护车来了又走。
房沂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似的。
“你们交往多久了?”郭开递给他一罐啤酒,自己先喝了一口。
房沂赌气似的使劲猛灌一大口,立刻就被气冲的呛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咳咳,两年……”
“慢点喝,我以为你能喝酒?”郭开没想到刚喝了一口,房沂脸颊就红起来了。
“我是上脸的,我能喝。”像是要证明自己没说谎,房沂一口气饮了半罐,这次倒是调整好气息,“咕嘟咕嘟”的喝的顺畅。
冷冰冰的啤酒下肚,一抹嘴巴,再抬头时房沂脸上的挫败感总算是散了不少。
“啊!”大喊一声,所有的闷气也跟着喊出去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阳台地板上,房沂说起了两人的相识。
“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次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说起两人的相识还有点命中注定的浪漫色彩呢,房沂被同学带着第一次去夜场,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从始至终都捧着杯酒坐在那里看他们呼呼喝喝,没一会就都下场跳舞去了。
原本房沂就准备做个喝彩的人,谁料旁边就是一处高台,一名穿着清凉的女孩就站在上面跳舞,房沂抬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连忙手足无措的远离那处,却被同学误以为他也要过去跳舞。
就这样浑身僵硬的房沂被拉到人群中心,这时候他又后悔了,前后左右都是人,而且一半都是性感清凉的女人,比起刚才那里还不如,留在原地好歹可以垂头不看,现在他低头看脚都怕被踩。
四周都在肆意扭动躯体的人,大家都不在意互相之间的碰撞,自然也不在意碰触到房沂。
可是他却不行,撞了一下肩膀就好像被电了一下似的,从头到尾都是浑身僵硬。
不理会同学的取笑,房沂就准备推开人群挤出去。
谁料这时一股香风在房沂身上拂过,眼前一黑,下意识就感觉到痒。
竟然不知是谁在扭动的时候甩了他一脸头发,房沂下意识抬手挡脸,下一刻女孩痛苦的叫声传入耳中,“疼疼疼!别动!”
“对不起!”房沂下意识道歉。
没想到手一动,对方的痛呼声更大了。
房沂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表缠住了对方的发丝。
两人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挤出人群,到了人少的地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房沂喝光最后一口啤酒,长呼一口气。
当时房沂刚上大学,阿妍比他大四岁,在附近的商场做售货员,学历没有他高,家境也没有他好,但是房沂是认真和她交往的,虽然两人生活中有很多矛盾,比如房沂爱安静,阿妍爱热闹,但是这些在他看来不是不可以调和。
阿妍喜欢酒吧这类热闹的场所,酒肉朋友多原本在房沂看来也没什么。
阿妍喝多了,他可以去接人,有时候被她朋友挤兑的喝几杯酒也无所谓。
“其实阿妍很可怜的,她喜欢流连夜场只是因为她害怕孤独,阿妍从小没有父母,被亲戚踢来踢去的,身边的朋友只有同事,也是勾心斗角的关系……我想给她一个家。”房沂带着哽咽的重启了一罐啤酒。
郭开倒是不觉得阿妍可怜,而是觉得房沂太天真了,他显然对阿妍滤镜有点厚。
喝了一口带着深意道:“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可怜,可是他们也都在好好的活着。”
房沂愣住,看着黝黑的窗外,眼中的神情带着挣扎,“是这样吗?”
郭开点头,“当然了,我们如今是过得很好,但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人比阿妍更可怜,她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好歹还有亲戚接济,有些刚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的孤儿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房沂下意识侧头看向郭开,脱口而出:“学长说的是你自己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玄学学院的学生都是湖大的传奇人物,尤其是常年一身小道士打扮的郭开,更是不知道被多少人议论猜测,其中就有人说他是在道观长大的孤儿。
郭开耸耸肩,满不在乎的笑道:“我虽然是在道观长大,但是也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他是被父母扔在山里的,却运气很好被道观的师父收养,从小生活的也很充实,郭开并不觉得他比别人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