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对视都拉丝一样,看的傅珀直呼受不了。
酒足饭饱,临别时傅珀突然笑了,“舒云,你知道妙研准备好要勾引你吗?”
李舒云戏谑的看着石妙研,“你之前的那些举动还不算勾引?”
石妙研脸颊瞬间通红,之前她跟傅珀说自己要勾引小妈,并且已经主动了,事实上才没有呢。她是来傅珀这里找自信的,其实还没有鼓足勇气对喜欢的人坦白内心。
李舒云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石妙研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她,羞恼的小拳拳轻锤她肩头。
那句话是:“不用你特意去做什么,你的一颦一笑在我心里都是勾引。”
傅珀看着她们二人幸福的微笑,自己嘴角也不自觉挂起笑容。
这一年她见证了无数悲欢喜乐,有夫妻情深最后反转成全员恶人的,也有看似漠然实则心意全在一言一行,但是见了再多,她还是对这样暖心的一幕毫无抵抗,并且由衷的希望好人能有好报。
至于恶人,如果一时得不到报应也不要焦虑,命运之锤总有一天会降临在他的头上。
比如暑假的某日,傅珀真的见到了报应。
“傅珀小姐?”声音疑惑中带着重逢的欣喜。
傅珀嘴里叼着一根炸鸡柳抬头,这声音让她有几分耳熟,可是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见到人之后傅珀还是有点没想起来。
叫她的人是个看起来有些沧桑的中年妇女,看到她抬头之后眼睛都亮了,眼中全是熟稔的欣喜。
傅珀侧头回想了一会,终于还是认输,“您是?”
周慧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破旧却干净的衣襟,站到傅珀面前还带着一丝拘谨,“傅珀小姐,我是周慧啊,之前在傅家工作过一段时间。”
傅珀失神的看着她,“你是周姨,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如果自己没记错,周慧才三十出头,大概是七八年前她在二叔傅城荣家做了一段时间的保姆,怎么现在早生华发满脸憔悴,好像四五十岁一样。
傅珀为什么记得她,因为周慧两口子实在是太奇葩了,做妻子的刚出了月子就出来给人家做保姆,做丈夫的反而在家好吃懒做的带孩子。
说是带孩子,可是她有一次早上出门时见过那个一大早上就醉醺醺的男人把孩子带到傅家要扔给周慧,说自己要去打牌,把周慧气的在门口抱着孩子哭。
傅珀当时看着孩子饿的张着嘴讨吃的,她才十几岁也不懂这么大的孩子是要吃奶的,把兜里仅有的饭钱给了她,让她给孩子买点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天体育课全班一起跑圈的时候她直接饿晕了被送到校医室。
当时周慧看她的眼神让她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也第一次知道书中写的“悲伤中带着感激”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但是就因为那个男人自从那次之后就总把孩子往周慧这里送,自己当甩手掌柜。
几次之后二婶就不高兴了,直接让她走人,傅珀也再没见过她。
“你在这里打扫卫生?”傅珀看了一眼她的衣着,是老城夜市统一的保洁服装。
周慧垂下头,“嗯,我今天才刚入职,傅珀小姐是来玩吗?”
傅珀道了声“难怪”,就算多来一天也不会不知道自己在老城算卦。
刚想说什么,就见旁边冲过来一个年轻男人,“周姐!出什么事了!”周身发达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气势汹汹,即便并无恶意,冲过来的气势也让傅珀下意识后退一步。
周慧连忙拉住了他,“阿峰,不是不是,没出什么事,我遇到了以前雇主家的小姐。”
说着还习惯性的对傅珀露出抱歉的表情,看的她心里酸酸的,很多工作生活在底层的人就是这样,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第一时间就是习惯性的道歉。
“我在老城摆摊算卦,就在南定桥,周姨有空可以去坐坐。”傅珀看了一眼阿峰。
他和周慧肢体动作很亲密,关系显然不一般,但是这个男人不是周慧的丈夫,那个渣男比周慧还要大几岁,绝不是这个二十出头的壮小伙。
但是只要他们不想说,这就都不关傅珀的事,明知道他们身上有故事,她也没有把视线落在他们双目以外的地方。
当日分别后傅珀本以为不会很快再见面了,谁知第二日晚上周慧就和她现在的丈夫郑峰来到了傅珀的摊前。
“周姨,坐。”
周慧拘谨的坐下,屁股只搭着半边凳面,郑峰见她坐下,自己才跟着半侧身坐下,那是随时能给周慧依靠的姿势。
“傅珀小姐。”
傅珀自嘲:“周姨你叫我傅珀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小姐。”
周慧和郑峰对视一眼,“那我就跟大家一样叫你小傅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