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
这人呐,就是有一种特殊的逆反心理,越是不让做什么就越要做什么。
但袁奕谨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所以也没打算去招惹他,只是很好奇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这段时间天气不错,每天都有一轮大太阳,只是温度还是很冷。
工人们日夜赶工,都希望在凌汛之前完成这段工作。
袁奕除了出来上厕所,其余时间一直在她的小木屋里呆着。
毕竟也是刚经历过高考的人,袁奕计算核对数据的速度很快,刘清平给出的那些式子她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
完成了数据的核算,她又开始看工程的各项资料。
主要是动工之前的那些准备工作的资料,包括地势勘测、岩石分析甚至还有水质调查以及地形图。
四五天下来,她已经充分了解了飞龙峡水库工程的资料。
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自己每天看得资料不少,也对飞龙峡工程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但是却没有丝毫进步的感觉。
就像是拉着石磨的驴,每天走得再多也是在原地打转。
不仅如此,这五天以来,袁奕也从来没有见过秦奋一面。听说,他是带着工友去飞龙峡下面考察去了。
第六天,袁奕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看完了刘清平给的资料。
刘清平带着几个工人外出采买,估计要傍晚才能回来。
袁奕闲来无事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几个工人正好找了过来,“姑娘,你懂得多,我们这有点问题能来看看吗?”
“怎么了?”袁奕问道。
工人指了下工地的方向,说:“工地上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能跟去看一眼吗?”
想着自己反正闲着没什么事做,袁奕就点头答应了他,“行,那就去看看吧。”
于是,她走出了她的小木屋,戴上那顶安全帽和工友们一起去了工地。
截断河流需要用到不少的石头,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山凿石,这样既能减少人工成本也能减少运输成本。
截流之后要考虑水位问题,自然要挖通沟渠来引流。
工人们分成两拨,各自进行着不同的工作。
工人指着沟渠里的石子,问道:“图纸上只说细铺,是这个铺法吧?”
沟渠里铺设了薄薄的一层石子,为的是减少水流的阻力。
袁奕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想了想这几天看的资料,回他说:“应该是,不过还是等刘工回来看看吧,我也不能确定。”
毕竟自己没有干过工程,就算看过几天的资料也不能随意置喙。
万一错了,这责任她可担不起。
正准备回去时,袁奕忽然看出了一些不对。
“叔,这挖得好像有点深了吧?”
袁奕目测了一下沟渠的深度,和刘清平给自己的数据差了不少,“刘工给的图纸,这沟得有七点五米,怎么挖了八米啊?”
工人摘下了安全帽,用手擦了一把头发里的汗,回道:“咋不对?我们都是按照秦工给的图纸挖的。”
说着,工人便从裤兜里又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标注了各项数据。
工人们没有那么多的文化,只知道按照图纸上的数字施工。
数字是多少,他们就挖多少,数字的对错跟他们的工作没有半毛钱关系。
袁奕也从口袋里拿出了刘清平给的图纸。
经过一番比对,图纸上面的大部分数据都没有错,唯独水渠深度的数字不一样。
秦奋图纸上给出的数字是8,刘清平图纸上给出的数字是7.5。
工人们来回看着图纸上两个不同的数字,也犯迷糊了。
这两个数字不一样,到底应该听谁的?
很快,正在挖渠的其他十几个工人也围了过来。
大家你看一眼,我看一眼,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咋办?按照哪个挖?”
“就差了五十公分,应该不是啥事儿吧。”
“可不敢,你忘了上次你角度错了一度,秦工是怎么训你的了?”
“这数是秦工算的,不能有错。”
“这图还是刘工画得呢,他管得多,应该得按照刘工的挖。”
秦奋是项目的总工程师,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决定,大家不敢违抗他的要求。
刘清平是项目的负责人之一,也是数据组组长,图纸的数据大部分都是他算出来的,也是不能轻易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