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错过宁姝看太子那副看救星的模样,秦琅有些吃味。
说完了一些体己话,接下来便是谋事了,这便不适合宁姝继续听下去了。
宁姝对着国公爷和长公主告辞,秦琅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巴巴地跟在后面要送她。
就在两人要出屋子时,太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宁姝。
“宁家妹妹且慢……”
宁姝回头,诧异道:“殿下可是有事?”
“正是。”
元弘走过来,眼中带着隐隐担忧道:“那对祖孙的日子很是不好过,帮我请大夫看病便花了不少,近来又没打到什么鱼,日子着实清苦,我暂时不太好大张旗鼓过去,只能劳烦宁家妹妹去照看一下,暂时给予些银钱,事后我一并还给宁家妹妹。”
见太子神色严肃。宁姝本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原是要回报恩人,爽快应道:“殿下严重了,也不许殿下破费还我,我家还出的了这些银钱,若是让人听去还以为我家多小气似的。”
见宁姝这般说,元弘失笑应了。
身后带着个跟屁虫,宁姝出了濯英院。
也许是因为没了太子的事,宁姝听着身后秦琅穷追不舍的脚步声,记忆突然一幕幕回来了。
锦绣院厨房的废弃水缸内,她与秦琅气息缠绕、亲密无间的时刻。
宁姝先前那点淡定立即烟消云散了。
她故意走得很快,想将人甩了。
但她忘记了,自己怎么可能走得过人高腿长的秦琅,不消片刻,自己就被追上了。
“你跑什么,后面有狗追你吗?”
秦琅拽住她胳膊,力道不容反抗,这让宁姝想起了水缸里那会,他也是这么一副霸道的模样。
双颊慢慢红了,呛声道:“那个狗就是你!”
无缘无故又被骂了,秦琅被气得一滞,刚想给自己讨个公道,就看见少女面颊上那淡淡的绯色。
这让秦琅也忆起了那日的风景和感受,自然也晓得了宁姝这么避着他的缘故。
蓦地也害羞了起来,然尽管如此,秦琅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直勾勾盯着人瞧。
“你是不是记恨我那日在水缸里……”
“你还说!”
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宁姝瞬间就炸了,羞愤之下,宁姝打断了他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恼……”
见少女反应激烈,秦琅吓得不敢再说,生怕人又被他气着了。
气哼哼地瞪了秦琅一眼,宁姝扭头就走。
现在的她不能再看秦琅这张脸,只要一分神,宁姝就难免想起那个吻,浑身都不自然。
被少女这么含羞带煞地瞪了一眼,秦琅丝毫没恼,还一脸受用,看着宁姝扭头走,他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钻进了车里,宁姝便以为自己安全了,可迟迟没等到燕语上来,宁姝才要探出头看看,就看见秦琅一头扎了进来……
看着秦琅俯身凑过来,宁姝全身都绷紧了,一息回到那时,她颤着声音道:“你、你想做什么!”
宁姝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变了个性子,颇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
“天冷了,我今日不想骑马,也想进来坐会……”
在宁姝身边坐定,少年大剌剌地伸展着双腿,自在地像是自己家的车子。
宁姝气急,忍不住上手推了一把道:“女眷和病弱之人才乘车,你这样的进来也不嫌掉面。”
是了,大历风俗如此。
除了女眷和行动不方便的病弱之躯,正常的健壮男儿极少乘坐车驾,往往出行都是策马,若真有身子康健威武的男儿整日乘车,多少是会被笑话的。
秦琅这般,宁姝便拿话刺他。
然秦琅却是浑然不在意,对他来说,能近得心上人温香软玉的身,让他被笑一路都成。
“那就让人笑去,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看着秦琅赶也赶不走的无赖模样,宁姝毕竟不是以前的宁姝,便一时心软容下了他。
燕语瞧着里面没动静,便知是姑娘允了,自觉地坐在了车夫身侧。
牛车缓缓行驶,离了英国公府们,朝着西市过去。
一路上,秦琅都在试图跟宁姝搭话,宁姝难以抑制心中的局促,做出一副爱搭不理的姿态。
第一次,宁姝觉得兴道坊距离西市这样远,远的好像永远也到不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装睡起来。
脑袋往车壁上一砸,宁姝便道:“睡觉了,别扰我。”
然脑袋才靠上,那边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靠着车壁多硌人,不如靠着我,来,我扶你……”
说着,宁姝便感觉人挤了过来,似乎是要捞她。
宁姝吓得当即弹起来了,也不睡了。
“不用,你退开。”
冬日里,人穿得本就多,外头再披件斗篷,两人往车里一坐,加上秦琅是个爱伸展的,软榻上几乎没了位置,秦琅稍动动,宁姝都能敏锐地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