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琵琶还给满眼崇拜的金钏,宁姝回到位置上,就被秦珠揪住了。
“姝儿这琵琶弹得那么好居然瞒着我们,还是不是姐妹了!”
佯装生气,秦珠作势要打,宁姝笑嘻嘻地避开,讨饶道:“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又不是多值得提的事,自然不会挂在嘴上,今儿不是知道了,就放了我。”
打闹了一会,秦珠也尽了兴,收回手道:“姝儿是几岁学的琵琶?”
宁姝笑够了,理了理被秦珠挠乱的衣裳回道:“大约是十岁那年,我听到我家隔壁的姐姐琵琶弹得很好听,也央了爹爹给我请了琵琶师傅,自此就学了。”
秦珠一听,泄气道:“我五岁就学了,到现在十一年了,竟还不如姝儿六年学得精妙,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宁姝瞧秦珠失落,刚想出言安慰一番,秦珝倒先了她一步,含笑道:“这有什么,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我瞧四妹妹这律录事便做得甚好,宁表妹说是与不是?”
众人听了,又是一顿笑,宁姝自不会煞风景,忙点头应是。
“但还有一事,既然善弹琵琶,怎的这次来盛京没瞧见姝儿带来?”
秦珠记得清楚,她们去了流芳阁好几次,但从未见过墙上有挂琵琶什么的,应当是没带过来。
宁姝酌了一口青梅酒,满心沁凉道:“不巧了,来之前坏了,便打发人拿去修了。”
“坏了?莫不是被姝儿弹的?”
秦玥笑着打趣,宁姝本不想提起那糟心事的,想着敷衍一下过算了,哪知燕语那丫头嘴快,一不留神就将其说了出来。
“各位姑娘们有所不知了,我们姑娘那琵琶坏得有趣……”
宁姝听这话音,便知道燕语的心思了,忙嗔了这丫头一眼,想让她将话咽回去。
然话一出口,就被秦家这群敏锐的姑娘给截住了,忙拦着宁姝,催促燕语继续说下去。
“你这丫头,我们替你压着你家姑娘,你说下去!”
都想听是怎么个趣事,纷纷在旁边拱火。
燕语晓得姑娘不会真恼了自己,瞧气氛到了,也不推脱,俏皮地将那事说了起来。
“是这样,来盛京之前,姑娘去咱们扬州别驾家赴宴,赴完了宴,抱着琵琶就要走,没成想半路遇上个脑袋一团浆糊的醉鬼,欲欺辱我们姑娘,我们姑娘的性子可容不得欺辱,当即一个琵琶就将人砸醒了,但坏处是,因为力气太大,琵琶也飞了出去,磕坏了~”
也许是再次想到了那日的滑稽,燕语连带着莺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更别提其余人了。
然除了笑外,秦家公子们面上还多了几分悻悻,亏他们还以为这个扬州来的妹妹是个小白兔,真真是看走眼了!
到了秦琅这,他也是一脸笑,不过并不是同其余人那般觉得好笑,而是觉得这当真是她才能做出来的事。
紧接着,秦琅猝不及防想起踏青那日的情景,心中庆幸宁姝没有用琴砸他。
闹剧过去,琵琶声继续作响,这一回,荷花停在了秦琅手中,众人都像是那戛然而止的琵琶声一样,瞬间没了声。
“二哥哥,到你了,不能赖皮哦~”
秦珠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这个混不吝耍赖。
“谁会赖皮,瞧着吧。”
秦琅察觉到了四妹妹的心思,气哼哼地回了句,站起便开始摇签。
啪嗒。
一支竹签落下,无人敢先正主一步抢去看,只等着秦琅一观。
只见秦琅目光懒懒地将签文一扫,脸色霎那间就变了,满脸的菜色,似看见了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
“四妹妹,你真是写了一手好罚签……”
怄得难受,秦琅埋怨了秦珠一句。
此时秦珠尚不知二哥哥抽到了什么,想到她亲手写的那些签文,有些心虚。
“二哥哥到底抽到了什么?”
又心虚,又好奇,促使秦珠想立即知道签上到底写了什么。
但因为距离的缘故,秦珠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但对于是秦琅上家的秦珂来说,拿过去瞅瞅只是随手的小事。
伸手将竹签夺过去,秦珂便嬉笑着将签文念出来。
“得此签者,需抱在座一同性绕场三周。”
“哈哈哈~”
读完,还没等其余人反应,秦珂就开始大笑起来,丝毫没给秦琅留情面。
“秦珂,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秦琅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秦珂倒是不怕,自己这个二哥哥,虽脾气冲了些,但不过说几句话刺她,秦珂不惧。
宁姝随着众人一起笑,不同的是,她比旁人笑得更肆无忌惮些,毕竟她和秦琅那关系,不需憋着。
也许正是听到了宁姝那丝毫不遮掩的笑声,秦琅将满心的尴尬压了下去,重新变得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