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容易,赔了他两笔大买卖。”凤君尧嘴角微扬,指尖缠绕着江衍鬓角垂下的发丝,温热的鼻息洒在他耳旁,“没能为你量身定做,可会怨我?”
他自知仓促,但却也是等不及他日了。
江衍眉眼弯弯,仰起头来,伸手抚上了凤君尧低头看他的脸颊。从坚毅的下颌轮廓,到饱含深情的眼角,一寸一寸,细细地抚过。
“你这般急着要栓住我,现在才来问我是不是会怨你,不觉得晚了些么?”
凤君尧缠绕着发丝的手指顿了顿,温声道:“等你好了,我再备齐所有礼数,重新迎你一次,可好?”他也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是堂堂正正三拜九叩了的夫妻。
“天地哪有拜两次的?”江衍闻言嗤笑出声,笑得眼里像绽开了烟火般明媚,道,“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在乎那些形式吗?”
凤君尧眼瞳微缩,低头轻含住了他的唇瓣,喃喃道:“是我在乎。”
他想给这人最好的,因为他值得最好的。
“等你好了,我就去卸了职,陪你去想去的地方走走。”
江衍不语,拉着凤君尧的手扣在自己腰间,放松着把整个身子靠进他的红色衣袍里。他知这“卸任”并不会似凤君尧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但他不怕,只盼着能赶快到了那一日,跟他同进退,共生死。
“好啊,到了那一日,你可别又想放开我的手。”
凤君尧手臂锁紧了些,答应道:“再不会了,生死都一起。”
第63章 番外之梨花酿
回枯缇山后的日子,是江衍过去几年来,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在以往熟悉了十几年的环境里,做着这些年梦里依旧熟悉着的事情,江衍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跟娘亲在一起时,无忧无虑、可以“任性妄为”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的这种满足感,是来自于凤君尧而已。
寒冬已过,春意越来越浓,枯缇山也慢慢地褪去了枯槁的外衣,披上了色彩斑斓的春装。
一日,江衍早早地起了身,在院中与喻古比划了半个时辰之后,趁着凤君尧练字的时候又去了后山。
忽地发现,枯缇山上的梨花,一夜之间竟全开了。
雪白的梨花像是给院子后边的这个山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裳,风一吹,梨落纷纷,颇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意思。
江衍接了几瓣花叶在手中,忽然有了一种雀跃的想法:他想摘些梨花回去酿酒,像儿时,他看到娘亲为父亲做的那样。
下山回屋寻了个篮子,带着江小路又进了山,满满地摘了一篮子的梨花,才避着人回到了后厨房。
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那人。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
厨房外的院落里,江衍看着铺了满篮子的梨花犯了愁,他只知道梨花可以酿酒,但是并不知道是怎么酿的。
江衍摸了摸鼻子,瞅了一眼江小路,问道:“小路,这梨花要不要洗一洗?”
他只记得娘亲酿酒时的动作流畅,却完全没有注意过步骤,眼下空有酿酒的想法,却完全没有那技术。
江小路摸摸脑袋摇摇头,也是一脸懵,他哪里又懂?
江小路:“应该……要的吧,花儿开了也沾尘土,洗洗干净。”
实践能力加在一起都为零的两个人犹豫了半晌,在梨花都要被晒干了之前,一狠心,把满篮子梨花下水给洗了。
湿淋淋地捞出了放在了盆里,又开始为了下一步犹疑不定。
江衍这会儿反倒是不尴尬了,直接问江小路:“然后呢?直接放进去酒坛子里泡着?”
江小路摆摆手,提了个意见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少爷,要不然,我们去问问管家爷爷?他一定懂!”
江衍拒绝得很干脆:“不行,文伯知道了又要问东问西,然后满院子人都知道了,我该怎么给尧哥哥惊喜!”
他这一树梨花给凤君尧酿的梨花酒,必须得是一个惊喜。
江小路撇嘴道:“那就不管了,直接装进去泡着!反正都洗干净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真的?”江衍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但是他实在记不起娘亲还做过什么,只好点头说道,“行,干吧!”
两个人捣鼓着把还滴着水的梨花都装进了酒坛子里,然后拿泥封住了坛口,悄悄地搬到厨房,藏进了柜子里。
当天夜里,江衍记挂着他的梨花酿,想着不知道几日可以开坛来尝一尝,于是便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凤君尧搂着他腰身,把他乱扭的身子固定住了,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江衍被他搂着便不动了,抬头看他一眼,想了想问道:“齐宵那里带来的酒快喝完了,我明日让人去山下买几坛子梨花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