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慌乱中出言质问起齐洪江。可惜齐家家主自身也已中毒,咳血不止,竟不知如何应答。
“管家!快找医者!另外叫人去府衙报官,快!”好在齐霄还算冷静,立刻出声吩咐下去,接着强自撑着身子大声道,“各位切莫惊慌,这毒并不烈,短时内应该不会有大碍!我们且等等,当下是不要动气,以免加速毒素漫延!”
听到齐霄如此说来,一干人等虽是惊惧不已,却也确实想不出其他办法,当下便慢慢安静了下来。
齐霄脸色很难看,好好的宴席眨眼间成了地狱,生死都在举止间,让他如何能不焦虑。
“江少爷为何没事?!”
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安坐着喝酒的江衍身上。那悠然自得饮酒的人影,倒是跟这满堂惶急不堪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怪异而又让人觉得好笑。
齐霄一眼望去,果真,江衍手持酒杯,面色浅淡自然,细看之下似还带着笑意,哪像是中毒的样子。
“莫不是就是江家少爷下的毒?!”
如此情形,自然有人脱口而出,提出了疑虑。立马,更多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江衍,众人一个个都惊疑不定,却又无一人敢上前质问。
半晌,终还是有稍大胆一点的人按耐不住,上前道:“一定是他,不然为何只有他一人没有中毒?!”这般自说自话之后,朝着这方嚷道,“江衍,快将解药交出来!”
自顾品着美酒的江衍终于是有了反应,闻言停了转动酒杯的动作,看向那向他叫嚣的人,不解道:“什么解药?我又没有下毒,哪来解药?”
那人提声道:“在场这么多人唯你一人完好,不是你下的毒会是谁?!”
江衍笑了起来,勾人的凤眼刹那间绽放出夺目光彩,像是听到了个很不错的笑话,开心地说道:“或许我命好呢?不是向来有种说法,祸害遗千年?”
“何必狡辩!若不是你,你又为何这么开心,定是觉得得手了,心下得意吧!”
众人越发觉得这话有理,便一齐看向江衍,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切,你这人动下脑子成吗?”实在听不下去的江小路翻了个大白眼,不屑道,“众目睽睽,我家少爷是如何给你们下的毒?且不说他没有迫害你们的动机,就算是有,为何不换一种见血封喉的药,还要留着你们一口气在这找他的错处?”
众人哑口,一时也确实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可即便如此,却仍不减戒备之态,死盯着江衍这边。
“这位小兄弟说的是,现在实在不是胡乱猜忌的时候。”齐霄平顺了下气息,出声安抚众人。然后便见他走到江衍面前,微微一礼,“江少爷,无意冒犯,只是不知江少爷是否有解毒之方?”
江衍一听,意外地抬头看了齐霄一眼,诧异道:“齐少爷为何会认为我有解毒之方?”
齐霄忍着胸口疼痛,牵起一抹笑意来,道:“齐某也只是猜测,既然江少爷无事,想必是有抗毒之物傍身,亦或者有其他解毒之法。”
江衍挑眉,倒是多看了齐霄一眼。早前虽耳闻齐家二少人才出众,却不知还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较之一般公子哥,胆识也是过人了。
“小路。”
“是,少爷。”
不用多言,江小路取出一个墨色瓷瓶,拔了瓶塞倒出一颗红豆大小的药丸,递给了齐霄。
齐霄半分犹疑也没有,捏着药丸塞进了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齐少爷……”底下几人皱眉忧心地看着他。
“各位不必惊慌,我信江少爷。”齐霄正色道。
又接过一颗药丸交给了齐洪江,看着他吃下才说道:“真要害我们,完全不必多此一举,等着我们毒发岂不是更省事。”
说完,齐霄命人拿来一支银针,走到江衍案前,端起江衍喝了一半的汤,将银针探了进去。
江衍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做阻拦,眼角微微扬起,似乎心情极好。
少时,银针上浮起一层浓浓的墨黑色!
“他的碗里也有毒!”有人惊呼。
第17章 是谁伤了他?
江衍的碗里也有毒,这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如此看来,再要一口咬定江衍便是凶手,似乎也说不过去了,之前信口出言指责他是凶手的人此刻便也没了言语。
“可他并未中毒,这是何故?”胆子稍大的还是小声地提出了疑问。
齐霄收了那变黑的银针,闷咳了几声,觉得胸口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堵塞之感,疼痛也减缓了不少,当下又朝着江衍一礼,问道:“可否请江少爷为大家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