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他的那些,臣弟却是不能给皇兄的。”
视线在大殿里环绕了一圈,最终与看向他的纪临安对视了一眼,才回到了虎视眈眈的凤君宕身上。
凤君尧笑了,笑得肆意,竟然因为这个笑,身上仿佛有了几分江衍的影子。
“我知皇兄想做个了结,那臣弟便也直说了,臣弟想走出这皇宫大院,就看皇兄怎么样肯放人!”
或许该说,他只需要一个答案,就可以把手里的所有权势都放下,再不去理会这已经腐朽了的王朝政事。
可惜,他的皇兄从未想过放他自由。
话音未落,那鱼贯而入的国君护卫队,就给了凤君尧最好的回答。
凤君尧冷笑,看向了凤君宕。
“这就是皇兄给我的答案?”终究是逃不过你死我亡,鱼死网破吗?“那么,臣弟只能问一句,皇兄要给臣弟安上的罪名是什么?对帝王不敬?还是妄图走出这宫墙?”
凤君尧的嘲讽毫无掩饰,哪怕看到一身戎装进了大殿的邵随时,目光都没有闪烁一下。
西北驻军已经调回了皇城,邵随这一身,本不该出现在大殿上,不过是殿上这人授意罢了。
果然,邵随走到凤君宕跟前单膝一跪,沉声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凤君宕一双眼没有从凤君尧身上移开,就这么冷着声音问道:“何事?”
邵随微微犹豫了一瞬,才回答道:“李相的侄儿李毅,在回皇城的路上……被刺杀了!”
“你说什么?!”一声惊呼从那原本毫无动静的群臣当中传了出来,“邵将军,你再说一遍,毅儿怎么了?!”
凤君尧眉眼微微敛起,确实没有想到,李毅还是出事了。
凤君宕只看凤君尧他一眼,便换上了一脸的震怒,厉声问邵随道:“是何人所为,可查到了!”
“回陛下,臣命人在李毅回皇城的一路上进行了查探,没能发现疑犯的踪影,但……”邵随适时地停了嘴,欲说还休。
“说!查到了什么!”
凤君宕一声呵斥,邵随这才接着往下说了下去。
“但是臣在离李毅尸身不足一丈外一处的草丛里,发现了……这枚腰牌。”
邵随说着,将一枚古铜色的腰牌双手递给了凤君宕。
因着毅力被害的消息而情绪激动的李相,一眼便看出了那枚腰牌出自何人之手,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凤君尧,哑声说道:“王爷……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相想要我说什么?说这腰牌不是我的,还是说这人不是我杀的?我若说了,李相便会信么?”
凤君尧神情有几分无奈,甚至有些想笑。
他手下众人的腰牌千千万,随意捡上一枚遗落的,都可以把杀人的罪名安到他的身上来,只要殿上的那人想要这人是他杀的,那人,便就是他杀的。
这个道理,李相又怎么会不懂。
可终究,他的侄儿成了这场闹剧的牺牲品!
“老臣倒是觉得,仅凭一枚腰牌,并不能说明什么。”
沉闷之际,皇城太守纪临安走上了前,向着君王一礼,说道:“陛下,王爷与李家并公子没有半分的利益纠葛,实在是犯不着跟一个小儿过不去,更何况是伤人性命!李相节哀,这事儿还是查清楚了再下定论的好。”
道理谁都懂,可眼下似乎并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凤君宕看了纪临安一眼,而后才阴沉着把视线转到了凤君尧的身上。
“三弟当真,没有什么要说的?这可不是禁军腰牌,是你当年驻守边境之时军中自行打造的边境守卫军腰牌!”凤君宕笑了笑,连那笑意都是阴鹜的,“寡人记得,自你迁回皇城,这腰牌便只剩下你的几个心腹大将还留着了,是么?”
凤君尧笑:“皇兄自己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臣弟实在是觉得,百口莫辩,便不如不辩,左右皇兄本来就需要一个给臣弟定罪的理由,臣弟便帮皇兄这个忙,让你把这罪名坐实了如何?”
“既然要定罪,那臣弟,就给皇兄一个定罪的机会又如何?”
第96章 他不敢赌
“所以三弟这是承认了,你命人刺杀了李相的侄儿李毅么?”
“臣弟不承认!”凤君尧笑看着君王,只是那笑意未能进到眼底,而后他眉眼微微敛起,缓缓地说道,“李毅不是臣弟所杀,可……臣弟等下要做的事,倒是半分也不会推脱了。”
话音未落,凤君尧便衣袍一震,飞身一跃,到了凤君宕身前,一手往他的喉头锁去!
他出手的突然,就连近在凤君宕跟前的邵随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凤君宕毫不费力地将国君控制在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