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杀都答应了,她觉得她和太宰之间最大的阻碍都已经没了!
太宰治望着天空,沉吟过后道:“嗯,我想,我永远不会拒绝阿铃的。”
铃夏:!!!
她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摸了他的额头:“你发烧了么?没有啊,真奇怪。”
没生病的太宰先生,怎么会答应她这么无理的请求呢?
是的。
在铃夏看来,自己这个要求是有些无理的,所以她询问时也用的是“暂时别自杀”这样的说辞,因为担心对方拒绝得太干脆。
她是不知道太宰治是为什么自杀啦,但是赴死这件事在她看来,姑且是非常严重的事情,生命怎么想都是无价之物,不会有比生命更为重要的存在了。
就连自杀,都是要在活着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啊。
所以。
一直想要死亡的太宰治,应该是真的不想活下去,才会选择死的。
既然是这样,她也就没有办法直接开口要求别人放弃自己唯一的心愿。
那多自私啊。
就像是有人跑过来跟她说“你别当中二病了,放弃你的一切吧,你什么都做不到”一样,令人难过。
乱步先生说等太宰先生愿意为她放弃自杀后再去考虑别的,她回答不上来。
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可是刚才……
“太宰,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啊?”铃夏皱着眉,忧心忡忡地,“要不我们让与谢野姐姐给你做个检查吧,可能是什么眼睛看不出来的毛病,早治疗比较好。”
说罢,铃夏拉着他的手,真的就要回侦探社。
“等,等一下啦阿铃……”太宰治被她拖着,一时哭笑不得,“我没有生病,你不用这么急。”
铃夏停下脚步,但没撒手,看他的眼神也很纠结:“可是,你不正常啊。”
“答应阿铃不自杀就这么不正常么?”
“嗯。”
头点得没有一秒犹豫。
夜晚的街道上人虽然不多,但是和穿着校服的少女在这里拉扯,也不免要被围观。
太宰治还是跟着铃夏走进了电梯里,但目的地不是侦探社,而是空无一人,还光线昏暗的楼顶。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四下无人,铃夏继续追问。
太宰挠了下头,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说呢……这么正式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太宰?”
铃夏催促他。
在少女那愈发灼热的目光下,周围的空气也跟着焦灼起来,太宰治被她盯了许久,忍不住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眸。
“阿铃好麻烦,好麻烦,好麻烦。”
耳边传来的是青年极度不满的嘀咕,像是抱怨,又像是无可奈何之下对自我的不满。
铃夏眨了眨眼,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我哪有很麻烦啊……”
“就是很麻烦。”
太宰治的口吻非常不讲理,嘟嘟囔囔的,还有点委屈。
他讲话时,稍微动一下,细软的发丝就会扫过她的耳朵,痒痒的,铃夏没忍住,用手压了压他的发梢。
虽然没用。
这个简单触碰头发的举动,让太宰治的身体呈现出明显的僵硬。
铃夏觉得比起刚才,自己被抱得紧了些。
她在想太宰治这突然的发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边想,一边用手抚摸掌心下柔软的发丝,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地熟练。
想不出来,铃夏干脆直接开口问:“太宰,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太宰治:“……”
“没有不开心。”
他趴在女孩肩膀处,闷闷地回应。
“可你就是不开心啊,从刚才就很奇怪了,是因为我说你不正常吗?”铃夏自觉自我检讨,“对不起,那可能是我用词不是很恰当,我只是觉得,太宰你应该不会为了我放弃自杀这种更重要的事情……?”
这下,太宰治彻底地沉默了。
不说话,也不动。
“所以真的是因为这个……”
铃夏刚说了一半,太宰就迫切打断了她,就像是平时逞强时说一些大话,却刚好被人撞见拆穿,一下子恼羞成怒了一般。
“过分,阿铃太过分了!!”
青年嚷嚷着,语气里全是被迫剖析自我的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
“因为,我要是一直自杀的话,就不能和阿铃在一起啊!”
“既然要和阿铃在一起,就要活着这件事,我姑且还是明白的……”
太宰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也只有被他搂着,耳朵极其贴近他下颌的铃夏能听清他在抱怨什么。
“阿铃真过分,居然逼迫我说这种话!”
突然安静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太宰的话里全是任性,毫无道理可言,“你都逼迫我这么说了,自己也必须说点什么。不管,阿铃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