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弯进入灯光偏暗的巷子后,铃夏就安分了下来,因为周围没什么可看的东西了,她显得格外乖巧,跟在太宰身边。
周围安静了不少。
“阿铃。”
太宰治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响起。
铃夏立刻抬头:“嗯?”
“乱步先生有没有跟你说,并盛不是普通的地方?”
“有黑手党?”
“嗯,差不多吧。”太宰治的表情有点怪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硬要说的话,那里是别人的地盘,以我们的立场来说还是少踏足,保持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比较好。”
地盘?
铃夏还是第一次从太宰治口中听到这样的说法,这种,像是电视剧里两边的不良分子聚众打架争抢所谓地盘的说法。
“那横滨是我们的地盘吗?”她十分好奇。
太宰笑了下:“不是哦。”
“这样啊。”铃夏点点头,稍显失望,“那我们还挺没牌面的。”
“阿铃知道三刻构想吗?”
“那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横滨是由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还有港口Mafia三方守护的。”
豁。
她无意识睁大眼睛,一脸惊奇:“也就是说,我们在横滨,还真的有争抢地盘啊?”
“不是哦,三方是互不干涉的。”太宰看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极有耐心地给她分析,“白天归异能特务科管,晚上归港口Mafia,黄昏,是我们。”
“可是Mafia不是坏人吗?”铃夏不理解。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太宰说,“而且,三刻构想,这个好像是阿铃你的父亲提出来的。”
“——我爸?”
“那个人是传说中的异能力者哦?”
“诶——?”
“顺带一提,刚听到你的异能力时,社长对你的评价也是如此。”
铃夏彻底宕机了。
嘛,关于异能力的知识全部都是父亲告诉她,陪她共同摸索的,对方是异能力者这件事她也知道,就是,就是……!
她还是无法理解!
“为什么我爸那个变成猫的异能力,能成为传说中的异能力者?”
她发出了灵魂提问。
“……”太宰微哽了下,“那个异能力,应该还有其他的作用。”
“哦,这样啊。”铃夏若有所思,看起来不是很相信这个说辞。
太宰轻叹了声,这声叹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以至于铃夏一下紧张起来。
“你为什么叹气?是嫌我太笨了吗?”
“……”只是有点佩服你走神得如此轻易。
“阿铃。”他突然唤了一声她,声音很低,像是藏着什么复杂的心事,“我只是想要你明白,并盛町对你而言,或许是个危险的地方,如果可以,尽量不要过去了。”
“为什么对我来说危险?”铃夏立刻提出疑问,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都没有告诉我那里究竟有什么,就要我离远点。”
太宰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我也很想说清楚一点。但说实话,我对某些东西的了解,确实很少。”
铃夏歪着脑袋:“什么东西 ?”
“唔……”太宰治语气有些微妙,“世界的根源之类?”
她:???
怎么突然开始上世界观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太宰顿了下,松开她的手与她面对面站着,那双鸢色的眼睛在此刻格外深沉,注视着她的双眸,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太宰先生?”铃夏不知为何有点慌。
太宰望着她,无声地张开嘴,一字一顿的,用没有声音的唇语说道:“书——”
铃夏眨了眨眼。
“七的三次……”
“好痛!”话未出声,甚至都没说完,眼前的少女就已经一脸痛苦的捂住脑袋顿了下去,似乎真的是痛极了,她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好痛啊,太宰先生……”
太宰沉默了一瞬,立刻蹲下来去查看她的情况。
“还在疼吗?”他一手揽住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在她头上摸了几下,像是在安抚,声音温柔得不象话,“没事了,阿铃。”
铃夏伸手抱住他,委屈地撇着嘴,啪嗒啪嗒开始掉小珍珠。
“太,太宰先生,你刚才说了什么?”
她刚才真的好痛好痛,还以为要死掉了。
但是在他不再做出那些无声发言后,疼痛在几秒钟后就消失了。
和中午时痛到完全止不住最后只能被迫失去意识不一样,刚才是很清晰的,像是一瞬间来自灵魂深处的吶喊。
“已经没事了……”太宰又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哄小孩,“只是小小的测试,已经得出答案了,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