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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礼被剧烈的疼痛唤醒了神智。
他猛然睁开眼,视线仍然是漆黑一片。
他依然被束缚着,耳边是野兽般粗重的呼吸声。
后脖颈处传来的动静几乎快让他疼到再次昏迷,有过上次的经历,池礼立刻意识到这是司谨严在标记他。
然而他甚至连拒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反抗的能力。
这个过程有多久,池礼不再记得。
他也不知道司谨严到底做了多少次。
司谨严又打下了多少标记。
池礼只知道,他每次再睁眼时,司谨严都还没结束。
他透过洞穴的光亮来判断时间,然而,后来他意识不清的时间越来越长,有几次醒来时仍在黑夜。
池礼心底逐渐蔓起恐惧,他挣扎着,张嘴时才意识自己似乎将什么吞入了腹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让池礼的神经更加紧绷,他咬着那些滑腻的“头发”,那些“头发”退开了。
池礼声音沙哑:“...你给我吃了什么?”
太久没说,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僵硬。
“血。”这是这么久以来司谨严第一次和他说话。
“我的血。”司谨严的声音低沉沙哑,向池礼解释着。
时间过去太久,没有食物支撑,池礼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而司谨严的体质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也能生存许久。
人鱼的血能补充池礼的精力。
滑腻的触感再次堵住了池礼的嘴,令池礼头皮发麻。
司谨严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吐出来。”
“头发”钻进了池礼口腔深处,池礼脊背发凉。
池礼愣了愣,然而他的视线依旧漆黑一片,司谨严能和他对话,证明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神智。
池礼焦急,口齿不清地喊道:“司谨严......你快放开我......”
司谨严不再回答,也没有放开他。
池礼只感觉到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脖颈。
池礼的意识再度陷入混沌前,听见司谨严模糊的声音:“池礼,我一定要这么做。”
司谨严的声音断续模糊,让池礼觉得仿若来自梦的尽头。
池水中,鱼尾缠紧了怀里的人。
像在呢喃古老的誓言,司谨严金色的瞳孔中,黑色的理智痛苦地反复交替闪过。
“......记住我。”
欲望让司谨严想将池礼彻底融入血肉。
司谨严在池礼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打下烙印,直到彻底标记成功也不放过。
“......我会再来找你。”
司谨严一次次对池礼心软,他认为这仅仅只是是生理占据了理性的上方的结果。
直到看到池礼因为他再一次深陷血泊,抱紧池礼的司谨严指尖都在颤抖,愤怒的火焰让他暴怒,剧烈的难过要将他淹没...
上下传来的疼痛在呼吸间蔓延池礼全身的神经,像毒素,于几秒内在他体内彻底扩散。
池礼全身绷直,蒙在触手般的发丝间的眼神彻底失去光泽。
第40章 荒唐
不知道经历了多久,就连池礼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自司谨严释放的信息素,接触到他的皮肤时,已经不会感到刺痛。
池礼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意识硬生生被疼醒。
池礼睁开双眼,正好对上一双金色的眸子。
无论再看多少次,池礼还是会被乍然间的悚然惊到。
心脏顿了半拍。
不知道司谨严这样看了池礼多久,看到池礼醒来,他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凑过来安抚地贴了贴池礼的脸。
疼痛随着司谨严的动作持续而强烈,池礼想制止司谨严。
司谨严金色的眸子如野兽般盯着池礼因为痛苦绷直的脖颈,眼底暗涌翻滚。
“你...”开口时池礼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喉间。
司谨严堵住了他的唇。
池礼挣脱不开,只能忍受着疼痛,直到意识再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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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祁的庄园内,侍从和白祁做着汇报。
白祁面色平静,听完后点了点头。
侍从接到白祁的命令,在皇帝赶到司谨严府邸之前,与管家袁儒见面。
在最后时刻,袁儒还是选择接受了侍从的提议,在没有接到司谨严命令的情况下,他私自做出决定,将被囚禁于府邸中的池礼放出去,为池礼的逃走提供了十分关键的作用。
侍从站了一会,想起最后射入池礼体内的鳞片制成的子弹,还是忍不住问道:“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侍从知道白祁不是真的想让池礼死,所以特意嘱咐过他一定要瞄准位置。
子弹只能擦过心脏边缘,触发鳞片和司谨严之间的感应即可。
白祁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回答道:“和人类不一样,心脏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但对于人鱼而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