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大概做得彻底，让司谨严恢复了不少。
池礼：“这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吗？”
司谨严点头。
“做过的事情都记得，那就好。”池礼没问司谨严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装傻的，什么时候又是真傻，这些，司谨严不会实诚地告诉他。
“记住你的那些糗事。”在众人面前掉珍珠，像个巨婴抱着池礼哼哼唧唧。陆久估计录了不少。
司谨严闻言，听着池礼的调侃，反倒不觉得糗，看着池礼，眼底飞扬上一些笑意。
池礼坐起身，回到最初的话题：“所以那个东西去哪里了？”
司谨严眼底的笑意僵了僵。
再开口时，司谨严语气平稳，掩盖着其中微不可察的紧张，“你不是不想再看到它了吗？”
池礼沉默。
司谨严拐着弯不提起那件事——那时候池礼拿刀抵着自己，清晰的怒气和杀意。
司谨严遮掩，池礼不会感觉不出来司谨严现在的意图。
他大可以让司谨严交出来，任由他处置。
但是他没有，只是沉默着。这其中是怎样一种心绪，池礼刻意回避，也不愿意再去细想，至少在这漫长的过程后，他现在不愿意去想。
·
实验室，池礼跟着做完检查，亲眼见证整个过程，确保司谨严和陆久没有时间动手脚。
他拿着最终的检测报告，血液、信息素等数值回归稳定，包括原本有一块椭圆形阴影的检测图，那个地方，那块阴影终于消失了。
陆久也反复比对着这些资料，眉头微蹙，确认道：“真的没有了。”在陆久看来，这大概也是一件比较不合常理的事情。
他费劲心思研究，然而让司谨严闷声干大事地解决了。
司谨严刚从失控状态中恢复，有很多需要他处理的事情。
看着前后来找司谨严汇报的人，池礼拿着检测报告，也没有再提起它的事情：“我先走了。”
司谨严揽着池礼的肩膀，忽然低头，吻了吻池礼的额头：“好，我马上就来找你。”
池礼眼皮一跳。
周围还围了不少人，皆一副震惊、其中几人还带着点磕到了的神情看着他们二人。
池礼低声不满地警告：“司谨严。”
司谨严鱼尾已经变回了双腿的形态，如若鱼尾还在，一定是尾尖蹭着池礼的脚踝：“知道了，乖，先回去休息一下。”
待池礼走后，司谨严才和陆久去了另一间层层加密、安保的实验室。
在实验室的正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的恒温仪器，半透明的玻璃罩子内，放置着一枚银色的蛋。
第95章 撒娇
这枚蛋不过巴掌大小。
第一次滚落至司谨严掌心时，蛋微微晃动，银白的湿漉漉的蛋壳蹭着司谨严的指腹——这是它和司谨严面对面打的第一个招呼。
司谨严能感受到它的心跳，甚至微弱的呼吸。
蛋壳内传出细小的声音，传入司谨严耳中，大概是在叫“父亲”。
彼时，研究室内，蛋宝被放置在培养箱内柔软的垫子上。
司谨严如确认着什么般，垂眸，再度屏气凝神，聆听着它的心跳，在那轻柔但平缓的节奏里，司谨严的呼吸也随之平静。
陆久往培养箱内补充司谨严的信息素，道：“如果能让池礼也给点信息素，或许会更好一点。”
现有的关于人鱼幼崽的资料极少，与人鱼蛋相关的资料就更少，他们只能凭着一般的常识为蛋宝提供更好的条件。
司谨严沉默，片刻后点头道：“好，我会想办法。”
陆久知道，若想让池礼主动提供信息素，或许会有点困难。
“动了！”陆久看见眼前的蛋微微晃动，猛然回过神，压低声音惊呼道。
司谨严紧盯着蛋宝，当然也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静。
听到几个模糊的音节后，司谨严道：“打开培养箱看看。”
陆久刚打开培养箱，司谨严的手将将伸到培养箱的边沿，蛋宝忽地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
两人眼神一震。
司谨严忙双手接住了乱窜的蛋宝，眉头紧蹙，责备里透着宠溺：“小心点。”
蛋在司谨严掌心，小幅度地转了个圈，宛如撒欢，期间，转动的时候，面向陆久所在的方向停顿了片刻，发现不是他想见到的那个人，蛋宝又转回了司谨严手心。
它像个不倒翁似的晃了晃，最后靠在司谨严微收的指尖上。
司谨严捧着蛋宝，眼神柔和，指腹摩挲着蛋壳，光滑的，带着些培养箱里的暖意，银白的蛋壳在光线的反射下，显现出一些暗色的纹路。
蛋宝回以了司谨严一个蹭蹭，片刻后，稚嫩的人鱼语调呼喊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