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段时间有些忙,”陆衡清又道,“但马上要结束了。”
“你忙不忙关我何事?!你结不结束又关我何事?!你放开我啊!”蒋怜要崩溃了,想从他掌心挣扎出来。
陆衡清脸上没什么情绪,看着她,依旧道:“你且先在这里待着,等我忙完。”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身旁的物什来,往蒋怜身上去。
“陆衡清,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蒋怜全力挣扎,“你要干什么!我是犯人吗!陆衡清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蒋怜要疯了,她眼睁睁看着陆衡清将一串铁锁链绑在了她的脚上,她的一只手腕和床架上。
“蒋怜,马上,一切就结束了。”陆衡清慢慢将锁链扣好,又看着她。
“陆衡清,我说的话,你全然不在意,全然不放在心上,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是不是?”
“我在意。”陆衡清答。
“在意你便就不会是今日这样!”
陆衡清不说话,依然是半跪在她床榻前。
“你是不是以为,锁链我解不开,我就走不了了?”蒋怜又道,“你以为你这样强迫,就能如你所愿吗!”
陆衡清依旧不言,只抬头看着她。
“你以为,我就如你想的那般软弱,那般无能吗?”
“陆衡清,我蒋怜这辈子不接受任何人束缚我的自由,不接受任何人无视我的想法所需,不接受任何人不尊重我。”
“既然你不尊重我,那我也不必要再对你手下留情!”
蒋怜说着,另一只没有被锁链束缚的手忽然亮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作势要朝着陆衡清刺去。
陆衡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到现在你知道怕了!”蒋怜大叫。
陆衡清没说话。
而下一秒,他握着蒋怜的手腕,让她手中的匕首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
“来,蒋怜,往这捅。”他说着,握着她的腕子让刀尖刺了进去。
“啊!”蒋怜大叫一声,忙要抽手。
陆衡清却紧紧制着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匕首往自己身体又硬进了几分。
“陆衡清,你疯了吗!”蒋怜着急地叫起来,“你干嘛要我捅你啊……”
“蒋怜,你不想捅么。”陆衡清的眼紧紧盯着她。
“我……”
“你能捅得了祁宣,为何到我这里要手下留情?”陆衡清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浑身颤抖。
“我不配么。”他唇色苍白,牙齿咬得很紧。
蒋怜看着他,愣住。
“蒋怜,此处环境不错,比先前的客栈,山上的小庙好上许多,”陆衡清道,“你住在这里,没有问题。”
“陆衡清……”蒋怜哽咽了。
“我最近在办一桩案子,已经接近尾声,”陆衡清又道,“等我办完,就要正式上任苏州知府,等到那时,我派人接你去新宅院。”
蒋怜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你且放心,今日春风楼之事,我已打点过,你的画像已经销毁,不会有人知道你待在这里,”陆衡清继续道,“你这些日子很少进食,一会儿多吃些东西,还有,我明日要上京,今夜,要留宿此处。”
“陆衡清,”蒋怜话音里带着哭腔,“你能不能先找个大夫,把你的伤口看一下,它在流血。”
“此事我心中的有数,蒋怜,没有伤到心脉。”
“那你也要马上看大夫啊。”
“嗯,不妨事。”
“那你也赶紧找大夫,马上找,”蒋怜着急,但看陆衡清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想了又想,“就算你不想看大夫,那我也要马上看大夫!”
“蒋怜?”陆衡清看着她。
蒋怜忍不住了,一下子哭出了声。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道:“陆衡清,其实我,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很久没来月事了……”
第60章 终章
三月后, 苏州。
蒋怜坐在花园里,看着微微泛黄的秋叶。
江南的秋比京城来得迟,她很清楚。
她心里莫名烦躁。
那天在春风楼, 陆衡清本来说等他正式上任,再把她接苏州来的。
谁知道他还没回京城述职呢, 正式调令就下来了。
本来在春风楼住着, 还能每天看个乐子。
现在在苏州,总不能让人看见她从知府府里出来, 再进赌场戏楼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
乔装打扮也不是难事, 只要她想去,总有办法的。
可能她就是烦躁, 所以没去。
府上总有人不停送贺礼,还有人要与她应酬, 陆衡清提前与她说过, 若不想见, 可以称病不见, 于是蒋怜刚开始是装病,后来装烦了,又想找乐子, 便去应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