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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和四个诅咒师避免暴露,远远躲在障碍物后面,他们以为这次也是和之前一样的仙人跳,直到面具男空手而归,后面也没有人。
夏油杰:???
四个诅咒师:!!!
说好的仙人跳,他真的把人卖了?
不仅如此,他还能好端端地回来!
以他们面部表情的丰富程度,面具男都不用脑袋猜,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还不等他们表达敬佩之情,沉默寡言的剪耳兔捏着手里的锁链叮叮当当地朝汽车驶去的方向走。
除了面具男,四个诅咒师都被扯得踉跄一下。
流放小分队这几天跟在樱田樱子,自然是知道剪耳兔的忠心和粘人程度。
它去找她了。
四个诅咒师艳羡地看着面具男光溜溜的脚踝手腕,以他的速度、能逃掉。
看样子那只暴力的兔子也无心关注一个无足轻重的逃犯。
只需要解决一个问题——
那个莫名其妙就加入流放小分队队伍的奇怪刘海。
夏油杰像是不清楚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保持那副让诅咒师恶寒的眯眯笑模样走在队伍后面。
然而,没有任何束缚的面具男也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四个诅咒师:糊涂啊!
可能是大半夜不想走太远,桥本的落脚地离安奈桥并不远。
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
阴暗的地下室。
桥本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缸运下来,打开门——
站在缸前的樱发少女回头,他高价买来的咒具还保持着他插进去的模样,原封不动地扎在少女的胸口。
还有他在收货之前,花了两个小时布置好的咒力吸收结界,此时已面目全非。
桥本难以置信,“你还活着?”
千防万防、还是诈尸了。
樱田樱子完全转过身来,面对桥本,她白色衣裙上的血迹开始稀释、最后重归于洁白无垢,甚至她胸口的匕首,仿佛她的体内有一只手,慢慢地将匕首拉进去,刀柄没入她的胸口完全消失。
待一切都结束,衣裙上有如一团水墨的印记游移,拉长、收缩,在她的腰部形成一条细细的像是腰带一样的装饰。
是懵圈黑兔离别时的赠礼。
樱田樱子露齿开朗一笑,“不是您亲手把我送走的吗?但是我到了地府越想越气,于是恳请地狱的第一辅佐官大人允许我重回现世,等大仇得报再回去。”
……
站在一栋住宅前,门窗紧闭。
剪耳兔握紧大门的把手,向下重重一压。
暴/力/开/锁。
站在一旁的2号诅咒师看得清清楚楚,门锁哀嚎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他突然觉得,这个手法扭脑袋也挺适配。
进屋,没有一点犹豫,像是小狗对主人的直觉在牵引,破开暗门,它直奔樱田樱子的所在地而去。
他们抵达地下室,向唯一有亮光的房间走去——
以符篆为壁纸的房间,用朱砂勾勒出血色诡谲的线条,将房间变成世上最恶毒的牢笼冤魂。
桥本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身下不停渗出鲜红的血液,樱田樱子垂在身侧的手松松地圈着一把匕首,这样的场景却不及满屋子的水中少女,在视觉和心灵上给他们带来了双重震撼。
夏油杰微微睁大了眼睛。
自诩正义的咒术师做出和诅咒师一样的行径。
咒术界的丑闻。
还有和高专禁闭室并无二致的布置。
樱田樱子抬起拿匕首的手,用手背擦过溅上血的脸颊,拖拽出长长一条血痕没入鬓角。
怎么讲?
很有杀人魔的气质。
“先喊救护车,还是先叫警察?”5号诅咒师颤颤巍巍。
闻言,樱田樱子抬脚跨过桥本,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5号,“思路很正确。”
“不过咒术师就是有一点好,身体素质非常可靠,我不过就是割了他一个腰子,还能活,先不急。”
在场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反手摸摸自己的肾。
还健在。
她看向面具男,“这样的大新闻,诅咒师应该很有兴趣吧?”
面具男沉默地点头。
拍照,虚化少女们的脸,给桥本来个超大特写。
少女们死前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甚至生前的痛苦、以性命为注的诅咒,都被擅长解咒的咒术师化解。
被杀害、被凶手当成所有物展示在死亡的现场,她们的苦痛无人知晓。
但是现在,
她们的愤怒、怨恨、遗憾,樱田樱子一一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