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土神消灭他释放的咒灵就如同挥走一只苍蝇那样简单,咒灵在消散时逸散的咒力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融入它体表的咒纹。
整整十五分钟,夏油杰收服的高级咒灵几乎全部折在其中。
弱点、他找……
险险避开产土神朝他头顶袭来的一击,他突然发现,面前的咒灵在避免与墙壁接触,准确来说,是符咒。
而且按理来说,哪怕这是村里的祠堂,但这也只是一间用泥土垒成的土房,甚至没有混入钢筋水泥,它甚至不可能承受住虹龙的一个扫尾。然而现实却是,它不仅能够承受住虹龙的扫尾,还能够承受住在两股咒力碰撞后产生的巨大能量。
飞身跃上虹龙的脊背,几次极限拉扯,虹龙的尾巴被扯断,又失去了几只咒灵,夏油杰紧靠着墙,手臂裹挟咒力,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直直地朝他冲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贯注,产土神的手掌在他眼中犹如慢镜头回放一般,一米、三十厘米、一厘米、零点一厘米……
产土神手掌心的花纹在他的眼中无限放大,夏油杰就势往旁边一滚,肩膀被掌风扫到,衣服连带着皮肉一同被掀飞。
夏油杰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产土神的手掌扎扎实实地贴上了墙壁,超分贝的叫声刺激耳膜,它再不是一副游刃有余捉弄老鼠的猫那样,伴随着一股难言的焦臭,它银色的眼睛染上了愤怒的颜色。
灰色从掌心贴合的地方开始蔓延,像是最开始泥塑的样子,却又比泥塑更加充满一种死寂的颜色。
产土神试图收回手,那面看似脆弱的墙只是抖落了些许黄泥,纹丝不动,直到灰色延伸至手肘,它毫不犹豫地用抬起另一只手掰断右手,断尾求生。
是弱点。
却根本无法利用。
产土神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夏油杰光是躲闪就要集中全部注意力、耗费大量的精力。
二十分钟,体力告罄。
夏油杰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下来。
不知何时,他站在了被他打散的白骨架子堆中,没有生命体征的骨手牢牢地扣住他的脚踝。
尽管产土神失去了一只手,但是对夏油杰的仇恨提高了它的攻势,它朝夏油杰抓去,现在,它抓夏油杰,就和抓一只岸上濒死的鱼那样简单。
夏油杰用咒力击散试图向他靠近的白骨架子,他的目光落在距离他不远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身上,想着,要是把这些白骨架子碾成骨粉,它们该动不了了吧。
将全身的咒力都汇集在心脏,夏油杰转向产土神的眼神带着一丝自己没有觉察到的狠绝——
咒力波动,早已凌乱的半长黑发无风自动。
那巨大的手臂没有任何收势,它或许是不知道夏油杰的打算,又或许是知道了却并不把这一个比蝼蚁强大不了多少的人类放在心上。
夏油杰深吸一口,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他更加清醒。
这样的咒灵、不可以再让它发展下去。
引线上的火花临近炸药——
视野一黑,视线完全被异色的鳞片所占据,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并肩作战,虹龙总会把他掩护在它庞大的身躯之下。
破碎的尾巴最后一次触碰他的身体,随后,黑影闪过,虹龙义无反顾地缠上那只巨手,和产土神缠斗起来。
产土神的能力是吸收与其接触的事物的能量,虹龙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悠远的长啸伴随着孤注一掷的自sha式战斗,咒力以二者为中心荡开一圈又一圈,拼接完成的白骨架子在气浪中再度解构。
在完全消失之前,虹龙又一次发出悠远的长啸,夏油杰的心脏、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祠堂的大门从外打开,下一秒、狼藉的祠堂转眼被鲜花覆盖,馥郁的芳香盈室,夏油杰的意识愈发清醒。
樱田樱子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看见这个场景时的心情,生死未卜的两个一年级生,背对着她却好像已经一脚踏入深渊的夏油杰。
在花花兔释放技能之后,樱田樱子在咒灵被迷惑的一瞬间、迅速转化。
转化的白光扩散到产土神咒灵的全身,她能够感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不自觉流向对方。
大概是大海中流出的一条小溪流,樱田樱子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