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
易感期……最近事情太多他居然忘了,林鹤言的易感期就在年底前,以往这个时候家里都备好避|孕|套和止咬器的,方便alpha肆无忌惮地发泄,可今年不一样了,他被标记过,所以这些东西不必再准备。
沈君书没来由有些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喉咙,饭菜端上来他垂头专心吃米饭。
这时碗里突然掉进来一只泛着油光焦黄鲜香的大虾,他抬起头,嘴角挂着一粒米饭,林鹤言却没看他,眼底依旧是湖一样的平静,淡声道:“擦嘴。”
他眨眨眼反应过来,伸出舌头将那粒米卷入口腔。
林鹤言一向话少,吃完饭后便坐在沙发里看书,客厅一时间安静下来,沈君书把碗洗了,走过来蹭上他的脖颈。
闻到熟悉的铁梨木香味,沈君书总会莫名心安。
如果不是林鹤言的电话响了,他们大概会在沙发上情不自禁。
“谁呀……”
那本书倒扣着在沙发扶手上,差一点就要掉落在地,沈君书双手绕过林鹤言攀在沙发后背,两人面对面,身下的东西紧贴、膨胀、摩擦,呼吸喷在彼此脸颊,热意翻涌。
耳朵、脖颈、身上都是红的,林鹤言微仰着头,将他动情的样子尽收眼底,而沈君书同样直面着alpha赤|裸的欲望,在密密麻麻的深吻中发出不成调的问句:“你的……手机,看看吧要不……”
于是林鹤言一手托住他的臀瓣防止他从自己腿上滑落,一手去够茶几上的手机,动作间特别自然地将人换了姿势压在沙发另一侧扶手,凸起的部分刚好让沈君书的头枕上去。
“喂……”
声线算得上稳定,只是有点哑。
沈君书制止了对方恶意的挑逗,提醒他专心听电话。
然而,对面不知说了什么,林鹤言脸上的情欲几乎瞬间褪了个干净,沈君书在他起身的前一秒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呜咽声,还有贺宇星颤抖的恳求。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沈君书从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里缓过神来时,客厅里已经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林鹤言边听着电话边迅速收拾好东西,抓起一旁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或许过了很久,也或许仅仅几分钟,沈君书垂下眼帘,穿好衣服,关掉客厅的灯,就这样趿着拖鞋出了门。
他迫切需要什么东西来浇灭那些扎根了却不该有的想法,沸腾的爱意碰撞冬日寒夜,才勉强拉回一丝理智,沈君书呼出一口白气,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手机显示现在是十点五十分,也许那个电话并不全是坏的,他想,起码这是第一次这么晚了他还能游荡在外面,没有担惊受怕和惩罚。
忽然的,他听到了一声非常非常细微的动静,但在这寒夜里是如此清晰且刺耳。
沈君书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循着声音往椅子后的草丛里钻。
片刻后,他手里多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很小的一只小奶狗,还没睁开眼的样子,瑟缩成一团。
“呜……”
或许是感受到了沈君书手上的温度,小奶狗不安地往他掌心里蹭了几下。
月光很亮,他将小奶狗裹在怀里,起身回家。
家里倒是暖气十足,沈君书一进来反而先打了个哆嗦,他找了块旧毛毯,把狗放上去,又拆开一瓶牛奶热了热,打算给狗喂点奶。
没有工具,思索再三,他蹬蹬跑到二楼,主卧旁边还有一间房间,只是半年没有住过人了。
深呼吸几次,沈君书拿钥匙开锁,开灯,床头边上那副银色的镣铐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在外冻了半夜腿也发软,他扶着墙走到床头柜,蹲下,拉开第二个抽屉,拿出注射针,然后丢掉针头。
那本来是用来注射抑制剂的,不过是全新的,暂时只能用这个来喂奶了。
灯光下,小奶狗本能伸着舌头去喝奶,一部分顺着嘴角流出来,滴到沈君书手上。
原来爪子边缘还有一点点白,胸脯部分也有一撮白的,尾巴尖尖隐隐约约有几根,看样子很可爱,不知道长大后会不会改变。
沈君书看着他,心想,是一只没人要的小土狗啊,没关系,以后就有家了。
做完这一切后已是凌晨,小奶狗蜷缩在旧毯子里,睡得很熟,身体一起一伏,沈君书摸摸狗头,笑着低声说:“看着呆呆的,就叫呆瓜。”
林鹤言一夜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他是被尖锐的狗叫声吵醒的。
困意一瞬间消散,沈君书来不及套好衣服,只穿着一件宽松的上衣就匆匆跑出来,从二楼栏杆看下去,他怔了一瞬——
只见林鹤言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手拎起呆瓜的后颈,迫使它与自己对视,看起来对这个不速之客很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