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拜入老头门下需要改姓,所以冷轻舟才一直不曾行拜师礼。
“相爱相杀的师兄弟,更有看头。”念星眼里八卦之火燃烧得更猛烈了一些。
几个人打打闹闹地收拾东西回城里。刚一到客栈,老板就迎了出来:“几位客官,房间都给你们留着,不曾有人住过。”
“嗯,”兰自迩牵着冷轻舟上楼,念星随手扔了一锭金子给老板。
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赶忙唤来小二:“给几位客官送热水上去。”
夜幕逐渐降临,天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华如水,洒下银色的光芒,四周一片明亮。窗外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伴着几声虫鸣。
客栈屋檐上挂着两盏古朴的灯笼,犹如两颗明珠。微弱的烛光透过白色的宣纸流泻出来,洒在青石板上,倒映出几个人的影子。
几个人比划了一下,看了看飞檐翘角的院子,猫着腰在房顶走着。房间里的冷轻舟一袭白衣,听着房顶的动静。
一声猫叫后,隔壁胥子遥房间的窗户传来轻微的声响,一个黑衣人潜入举起刀就刺向床上熟睡的人。
谁料熟睡的人却一个翻身,完美快速地避开这一剑,鲤鱼打挺一般跳起来接了黑衣人几招。
黑衣人见眼前的人并不是画像上的人,并不纠缠转身就要逃走。
可却被人几招就制服,屏风后软榻上的胥子遥打着哈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干啥呢?”
黑衣人没有说话,兰自迩和冷轻舟走了进来:“问出来了没?”
怀逸分神的一刹那黑衣人咬舌自尽。
“什么也不肯说,咬舌自尽了。”
“你可得罪过什么人?”冷轻舟打量了黑衣人一眼,明显是死士。
胥子遥:“我可从不曾得罪人,可能是家里派来抓我回去的?”
“他都拿剑刺人了,就没想留活口,还带你回去。”兰自迩没好气道,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可我在京都确实从未得罪过人啊。”胥子遥也很茫然。
“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不至于吧,我那帮狐朋狗友顶多恶作剧捉弄一番,不会真刀真枪的来。”胥子遥立马否定,“况且京都哪个有胆子敢刺杀我?”
他是圣上最宠爱的九殿下,母后又是中宫之主母仪天下,外公是太尉手握雄兵,亲哥哥又是太子殿下。
哪个不要命了敢刺杀他?那可是诛连九族的好吧。
“该不会是你那太子哥哥,他怕你抢他的皇位?”念星道,“话本子里不都这么写吗?”
胥子遥有些好气又好笑:“哥哥是为了我才做太子的,我们从小都是兄友弟恭,没有那么多龃龉龌龊。”
甚至可以说哥哥比父皇母后还要疼爱自己,绝不可能有假。
“说不定他只是演戏?”念星丝毫不让。
第56章 暗杀风云
白露见不得有人如此诋毁太子殿下,生气道:“太子殿下温文有礼俊逸出尘,谁见了不夸奖一句。就算他演戏骗过九殿下,还能骗过朝堂上那么多老狐狸吗?”
自己敬若神明的太子殿下如此被人猜忌,白露气的都顾不上身份不身份的了,维护的话脱口而出。
“平日里温温柔柔怎么一说起胥墨染就如此着急,莫非你喜欢他?”念星古灵精怪,思维跳跃得众人都跟不上。
“你,你胡说什么呢!”白露耳根子都红了,“我哪里敢喜欢太子殿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胥子遥将人的衣服扒拉下来看了一眼,“不是宫里的人。”
太子哥哥东宫里养的人他见过一些,这人无论是哪方面看都不像是宫里的人。
“要说不知道原因得罪的人,还真有。”胥子遥突然想起,他还真得罪过人。
“谁?”白露很担心,她家公子从来都是与人为善,怎么会得罪人?
“就是,”胥子遥有些吞吞吐吐,“温时宴。”
去天一山庄的路上胥子遥明显感觉到温时宴很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态度也恶劣。但是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温时宴了。
那人看着也不像睚眦必报的人,犯不着派杀手来刺杀自己吧?
去天一山庄拿九转丹的事情兰自迩已经和冷轻舟说了,自然也说了温时宴的故事。
望着冷轻舟询问的目光,兰自迩摇了摇头:“我了解温时宴,他不会做这种蠢事。”
温时宴胸有丘壑能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从来都是算无遗策。当初能不废兵卒就接管芍城,可少不了温时宴天衣无缝的谋划。
可这刺杀的凶手如此轻易就中计,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说还把自己暴露了,绝不可能出自温时宴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