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在民间，有什么好惊讶的。”兰自迩剥着杏仁，一点也不想搭理胥子遥这条没见过世面的土狗。
胥子遥伸手就要去拿兰自迩剥好，放在碟子里的杏仁，被兰自迩拍掉了狗爪子。
台上掌柜：“下面表演蛇从鼻孔进，耳朵出。”
胥子遥被杂耍吸引住了也顾不得吃食了，屏息敛声地盯着台上。
冷轻舟专注地吃着杏仁，压根没有看台上的表演。
“我知道了，他是趁我们不注意换掉了蛇。”胥子遥十分肯定，“定是他手速太快，我们才没发现，多看几次肯能找到破绽。”
冷轻舟可不想再陪他看什么吞蛇了：“那是人家吃饭的本事，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可蛇是活的，怎么可能吞下去还不咬人，还从耳朵里钻出来？”胥子遥满脸地疑惑不解。
“蛇是冷血动物，一旦被吞下去受不了人体的高温就会昏厥。自然也就不会在人体里面四处乱窜了。”冷轻舟小声地解释。
“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被蛇咬。”胥子遥佩服归佩服，还是觉得太过危险。
要是换做他肯定是不敢的，别说吞蛇，养蛇他都觉得怵得慌。冰冰凉凉滑不溜秋的，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第28章 约个地方，深入交流
“如果说危险那是肯定的，吞蛇的过程中最危险的时刻是训蛇人把蛇放进嘴里，从喉咙吞下去的一瞬间。一定要快，否则蛇就会本能地先下口咬住人舌根后方帽舌状的结构。
一般蛇的牙齿都会拔掉，但即便这样也只能将蛇斩断，硬生生的吞下去。”冷轻舟平静的叙述。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任何一项精彩的表演，哪有什么玄机可言。不过是克服常人难以忍耐的痛苦，背后长期辛酸的付出与刻苦的练习罢了。
胥子遥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出杂耍棚，冷轻舟和兰自迩走在他身后。
“哥哥别担心，让他知道底层人生存的艰难也是好的。”
“嗯。”冷轻舟点了点头。
一家古玩铺子里，胥子遥兴致勃勃地挑着贺礼，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的，不亦乐乎，刚才的事已经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兰自迩去了二楼，冷轻舟有些无趣，便去一旁用竹帘隔开的偏室休息。偏室里焚着香，青烟袅袅。桌上是精致的茶壶，里面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上好的红杉木桌上还摆着几个精致的琉璃盆盏，里面种着几株芍药。
芍药含苞欲放，还带着露珠，惹人怜爱。冷轻舟一时兴起，刚要伸手去碰一碰，被对面的几位小姐拦住：“你不知道古茗斋的规矩？”
“规矩？”冷轻舟诚实道，“在下确实不知道，第一次来。”
这古茗斋也是最近一两年才开业的，以布局雅致清新价格不菲受到达官显贵拥趸。
他向来身上没几两银子，自然是不曾来过这等销金窟。今天是兰自迩和胥子遥过来挑贺礼，他也就沾个光跟着见见世面。
小姐打量了一眼冷轻舟，看他表情便知道不曾来过。有些趾高气扬：“古茗斋里的东西都价格不菲，要是碰坏了可不得赔死你。
尤其是这种着芍药花的琉璃盆盏，每一盆都价值连城。听说古茗斋幕后老板极其宝贝，定下了一条规矩：只许看，不许碰。现在知道了吧？”
冷轻舟点点头，笑道：“多谢姑娘告知。”
这清浅的笑容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几位小姐都有些脸红。
这位公子虽然一头白发，可也生的十分俊美。还如此平易近人彬彬有礼，怎能不让人心生欢喜。
众所周知古茗斋的幕后老板极其重视店里养着的芍药花，隔几个月就会亲自来视察一下。
她们无意中碰到一次，就被其郎艳独绝的风姿倾倒。因此才天天来古茗斋守株待兔，就为了见幕后老板一面。对于幕后老板的喜好忌讳，她们早就都打探清楚了，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半年来幕后老板没见到，今个儿见了这么一位清雅公子也不亏了。
楼梯上掌柜正满脸堆笑口若悬河地跟兰自迩汇报，见人没什么反应便顺着兰自迩的目光望去，楼下几人的动静都尽收眼底。
兰自迩脸色阴沉，掌柜以为楼主是因为有人不懂事要碰琉璃盆盏而恼怒，赶忙打了个眼色让跟着的小厮下去处理。
见小厮慌慌张张地过来，几个小姐也怕冷轻舟因为这事受到责罚，便先开口：“这位公子不曾触碰这琉璃盆盏。”
楼梯上的掌柜无意中瞧了冷轻舟一眼，见他腰间挂着的玉佩心道：“祸事也！”
顾不上旁边的兰自迩，赶紧小跑着下去拉住正要训斥的小厮，满脸恭敬地对冷轻舟道：“夫……公子，可是看上了这琉璃盆盏，要是喜欢可以带回去，免费送，免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