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下起了一阵狂风骤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将一朵娇弱的小雏菊摧残得七零八落,,血水蜿蜒而下,伴随着哭泣。
第二日鹰一忍着剧痛爬下床,清洗一番后再次去了秦王府。静王让他盯着秦王,即便身子不适,他还是得去。
他有些时候都羡慕那些个后院的女子,好歹还有时间休息一下。他却每天都是日夜操劳,除了睡觉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秦王府里胥子遥和温时宴正在花园里,今日阳光很好,两人在亭子里品茶。
“王爷,该喝药了。”丫鬟端着一碗药过来放在桌案上。
胥子遥皱着眉头,一脸嫌弃:“这药我还要喝多久,有完没完啊。”
温时宴示意丫鬟下去,拿过药哄道:“还要吃几日,不好彻底恐怕会留下病根。”
远处黑暗里的鹰有一瞬间的恍惚,大夫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说让他节制一下,都伤了根本了,老了难免会不受控制,到时候······
他何曾不想节制呢?苦笑一声,估计自己都活不到那个时候吧。
“我不喝,都怪你。”胥子遥很是生气,无论温时宴怎么哄都没用。
看到这一幕鹰一很是羡慕,不愧是从小娇养的九殿下,无论在哪里都总是被宠爱着。不像自己身份低微,静王从对自己这样温柔过。
等他再次抬头时,温时宴正在用强吻的方式喂药。
正当他看得入迷时,一粒石子打在他腿上,痛得他跪了下来。
“看了这么久,该出来了。”温时宴的透着彻骨的寒意,跟刚刚的温柔判若两人,他都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鹰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他知道自己今天的恐怕不能活着走出秦王府了。
他肯定会生气吧,责怪自己不中用。他会想自己吗?鹰一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过去。
胥子遥对身边丫鬟道:“让膳房再拿一碗刚刚的药过来。”
还不等他开口,胥子遥关心道:“本王看你身体不便,你若是放心就把这碗药喝了。”
鹰一看着书案上的药没有说话,浓浓的药香充斥四周,他认识药材,光闻味道就知道价格不菲。
“你放心没毒。”胥子遥怕他不信,端起喝了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鹰一出声,“秦王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人。”
胥子遥笑了笑:“本王知道啊,你是静王兄的人。”
“我也知道静王兄想做什么,包括你在秦王府的目的。”
“那秦王为何?”鹰一有些不理解。
“静王兄毕竟是本王的哥哥,”胥子遥苦笑,“希望你回去后能劝劝他回头是岸。”
“静王怎么可能听我一个下人的话。”鹰一有些好笑。
“尽管只有一丝希望,也不得试试。”胥子遥叹了一口气,“谋朝篡位哪一次不得牺牲一批无辜的人,本王不想他们丧命。”
那些暗卫、那些士兵又有什么错呢?他们不过是执行上位者的命令罢了。
“秦王抬爱了,我尽力。”鹰一端起书案上的药,一饮而尽。
当夜静王依旧让鹰一侍寝,情到浓时鹰一犹豫道:“其实王爷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争权夺利这条路太血腥······”
静王立马变脸:“你怎么也畏畏缩缩的了,男人谁不希望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鹰一沉默,他就知道自己的话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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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齐跪下,静王赶忙回神跟着跪下。
鹰一还在外面,若情况有变他一定会通知自己。可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示警,那就是正在按照他的计划前进。
走出殿外,今日艳阳高照,是个好日子。
第109章 命运的齿轮
大家移步大殿外,宫女依次端来一盏小食,精致的盘子里摆着的却是一块厚厚的祚肉。
九禹国是当年皇太祖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为了保持后代的血性,当年皇太祖就定下了这祭天前午膳用祚肉的规定。
也是为了让后辈忆苦思甜,珍惜得之不易的江山社稷,不要荒淫无道。
祭天大典每年都举行,但这祚肉属实难吃,半生不熟的还带着油腻的腥味,大部分锦衣玉食的权贵都是难以下咽的。
冷轻舟端着一盘祚肉,带头拿筷子夹起咬了一口:确实是难吃。
身后穿着太监服饰的兰自迩看着都心疼,这油腻的腥味哥哥怎么受的了?
悄悄地伸手过去,小声道:“哥哥,吐出来。”
冷轻舟面不改色地咽下去,看着下面有些阳奉阴违的大臣,并没有任何动作。
下方几个大臣偷偷摸摸地从衣袖的摸出一些佐料,洒在盘子里,对旁边的官员道:“要不要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