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洁癖吗?
姜洛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把自己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眼睛的余光落到自己脚踝侧面,上面赫然一道鲜亮牙印,衬在雪白皮肤上,格外显眼。
姜洛洛水汪汪的大眼睛骤然放大——
什么时候出来的?
原主不会真把席琛给绿了吧!!
可是,洗澡的时候,不是还没有吗??
姜洛洛涨红了一张小脸,趁着席琛没注意,悄悄推了推自己的裤子,又蜷缩了一下膝盖,试图遮住脚踝处的痕迹。
可他还没遮住,席琛的目光就转了过来。
男人的声音沁着冷意,尾音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不错:
“怎么了?”
姜洛洛赶紧收回来自己的腿,两只小手捂住纤细脚踝,支支吾吾:
“被、被狗咬了……”
话音刚落下,就见到他那位先生的脸,瞬间黑了。
姜洛洛想了想。
席琛应该是怕自己得狂犬病,然后传染他吧。
于是仰着小脸,认认真真的解释:
“不是疯狗咬的,不会传染的。”
席琛的视线幽幽然落在他的小夫人脸上,
“真的?”
姜洛洛连忙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真的真的。”
对面的男人看着他,忽然勾了勾唇。
姜洛洛第一次见席琛笑。
虽然脸是帅的,可是这幅皮笑肉不笑的反派样子,还不如不笑。
笑的姜洛洛后背都凉了。
果不其然,席琛对着他勾了勾唇,接着说道:
“万一是只疯狗呢?”
“以防万一,夫人还是打一针吧。”
十多分钟后,医生敲响了房门,但是他并没有进来。
作为席家的家主,席琛本人有非常强的领地意识,极度讨厌别人踏入他的领域。
这是整个席家都铭记于心并遵守的常识。
屋里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打开,医生低头,万分尊敬:
“先生。”
紧接着是轻到可以忽略的脚步声,视线中突然多了个穿着奶油色家居服的身影,踩着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整个人软乎乎的。
那只小脑袋从席琛肩膀处探过来,就这样看过去,像是依偎在男人身边一样。
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他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
“真要打针啊?”
医生又称呼了声“夫人”,没有再接话,反而将手里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医药箱递了过去。
那位小夫人漂亮的眼睛,就跟着药箱的轨迹移动,睁得大 大的,看起来怕极了。
医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暗戳戳地想着:
真可怜。
一回来就得罪了先生。
肯定要被先生狠狠的扎一针了。
娇气成这个样子,先生手又重。
这样扎一针的话,他不会直接被扎哭吧……
只是他还没想完,手里的医药箱就被接了过去,房门又差点儿拍到了他脸上。
医生悻悻地离开了。
屋里静悄悄的,席琛抬手,医药箱随之落在桌子上,发出金属撞击桌面的声音。
跟在他身后的小不点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走到席琛面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还好那个医生走了。”
“我还以为自己真要被打针了呢~”
席琛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不然呢?”
“不然呢?”姜洛洛学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两只眼睛笑的弯弯的,高高兴兴地回答:
“可是给我打针的人走了呀~”
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笑了笑,似乎是被他逗乐了。
“谁说给你打针的人走了?”
他的小妻子笑容一滞,乌棱棱的眼睫闪了闪,有种懵懂的可爱。
席琛打开医药箱,云淡风轻地拿出白色医用手套,张开修长五指,伸了进去。
他的小妻子眼睛更大了。
嘴巴也张得圆圆的。
席琛看着他,又去戴另一只手套,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现在懂了吗?”
他那位小妻子,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红红的嘴巴,点了点头。
席琛打开医药箱第二层,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从一排针头规格不一的注射器上隔空点了点。
姜洛洛觉得肩膀一疼,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挪下来自己的手,小小声地求饶:
“先生,我可以不打吗?”
男人丝毫不为他的示弱所动,像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注射器,指尖一勾拿了出来,声音淡然道:
“不可以。”
他偏了偏头去看姜洛洛,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非凡:
“被疯狗咬了,不打针怎么能行呢?”
他嗓音极低,这会儿说出来的话都显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