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滴滴声,自行车的响铃声,行人交谈的声音,路边叫卖声,小孩儿追逐打闹的声音,很嘈杂又很安逸。白泉第一次靠在天桥的围栏上,慢慢的欣赏着落日黄昏,他看着太阳逐渐消失在地平线,红光与黄光相交映,一群鸟儿从近到远的飞往天际。
白泉感觉这时候风真的很温柔,时间流转,第一次他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快乐和幸福。很简单,很轻易的,beta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
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断。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仨块钱一串,五块钱俩,十块钱买三个送一个。”
“烤地瓜!烤地瓜!又香又甜的烤地瓜!妈妈我想吃烤地瓜!好嘞!你想吃烤地瓜我就给你买!谢谢妈妈!妈妈真好!地瓜真甜!”
“烤玉米,烤玉米,你考上了清华,他考上了北大,我烤上了玉米,又香又甜的烤玉米!”
……
普通的小beta站在卖糖葫芦的小摊儿前买了一串糖葫芦。
“小伙子,要不你买两串吧。”卖糖葫芦的阿姨很大声的对白泉说。
“就……一串。”白泉陌生人总是说不出来话,他有些微微的颤抖,克制不住自己。
卖糖葫芦的阿姨还在推销着,糖葫芦不能过夜,她这些糖葫芦卖不出去估计得扔了。“行吧,你确定不给自己对象买一串儿?”
“那……两串?”白泉颤颤巍巍,都抖动着左手比了个耶。
“行,两串。我给你装起来,下次你再来带上对象,我就给你便宜点儿。”卖糖葫芦的阿姨热情的招呼着,也不在意白泉说话是否结巴,行为怀疑。
白泉付了钱,迟疑了片刻,拿起糖葫芦,轻声的说了句:“没有。”
beta解释完就手脚麻木的走了,卖冰糖葫芦的阿姨疑惑的抬起头,就看见刚才那个戴着帽子的小伙子已经走了。
没有什么?不明白……
在宽敞的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白泉站在垃圾桶前,剥开了一个冰糖葫芦的包装纸。咬了一口,开始冰糖很脆,山楂酸牙,冰糖融化以后混合着酸酸的冰糖葫芦别有一分滋味。但是,白泉不爱吃酸的。
他只吃了一跟糖葫芦,还有一根,先拿着吧。毕竟是花钱买来的。
路过一个公园,白泉在儿童沙滩上面的秋千上坐下了,他荡了荡秋千,他很多年都没有玩儿过了。很有意思,但是他不喜欢。
就像是刚才那一根冰糖葫芦一样,如果是小时候,白泉一定很喜欢,但是现在他长大了,他不喜欢这些东西了。
他听到滑梯隧道里有声音。好像是谁在哭。白泉走近一看是个小姑娘,还是个Alpha小姑娘,小女孩儿哭的很伤心。
白泉看小女孩儿觉得伤心就问她:“你怎么哭了啊?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
小女孩儿边哭边说:“呜呜呜……我走……丢了,找不……到家了。”
白泉沉默了,他把自己手上的糖葫芦递了过去:“吃点儿糖葫芦,别哭。”
“爸爸不让我吃陌生人的东西。”小姑娘说完了就把糖葫芦拆开塞进嘴里,她停止了哭泣说:“我已经认识你了,可以吃。我叫甜甜,你叫什么。”
“……”白泉沉默了。
白泉说话了。
“我叫白泉,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白泉问了小女孩儿一句。
“好!”小女孩儿甜甜把手伸到白泉的手里。
“甜甜,我们现在去派出所,等会儿在派出所你的爸爸就回来接你的。”
本来社恐的白泉对小孩儿竟然没有什么社恐行为的不良反应。所以,白泉就牵着甜甜,百度导航这个地段的派出所。
如果说,要问小女孩儿甜甜和白泉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就只能说这个甜甜和白泉两个都是社恐。
你问我为什么?
一个社交恐怖分子,一个社会恐惧分子,怎么不算社恐呢?
派出所只需要五分钟,而白泉和甜甜走了十分钟。甜甜走了两分钟就开始不愿意走路了,她的肚子咕咕叫,白泉只能在路边给她又买了一个烤红薯。
假如啊,我们只谈假如。假如白泉是个人贩子,此时的甜甜可能已经卖给别人做童养媳了。
白泉在想什么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傻白甜Alpha呢?甜甜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什么样的家长能把自己的孩子看丢了呢?
白泉想不明白,甚至于大为震惊,孩子丢了还不赶紧找,难道是还没有发现孩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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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对陌生人很抵触的beta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抱起正在啃红薯的甜甜往派出所走去。
“红薯真甜,我家里人都不让我吃。”甜甜委屈巴巴的哭诉。
“为什么?你的爸爸不爱你吗?”beta不知道应该这么说,只能以成年人的思维去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