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娇羞+番外(23)

剥去了所有温柔和善意,简单的,直白的,激烈的,残酷的,那样一个人。

曾经的她。

但阿萦依旧如故,如同一抹淡淡的影子,低垂眉眼谨慎温和,却陪她做了一切疯狂的事情。

即使她计划的最后一步……是策划了自己的死亡。

……

前世的她,似乎真的是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才真正相信了。

虽然荒谬,虽然不可理喻,但眼前这个来自敌国,被作为和亲的人质送到这里的女人,是真的爱着自己。

容汀回忆起前世,生命的最终。

她饮下阿萦亲手调制的毒,静静躺在华美的床榻上等待死亡。阿萦说过,那种毒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痛苦,但是会让尸体呈现七窍流血脏器崩溃,扭曲成一个仿佛受尽苦难的样子。

这是她对母亲一个小小的报复,虽然她明白,爱着的才会伤心。

她看着阿萦在屋中拉起无数红绳,红绳上挂着无数的金铃,阿萦站在红绳之间,仿佛被蛛网束缚的蝴蝶。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见阿萦轻轻说:“殿下……阿容。”

阿萦叫出了一个陌生的称呼,她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那时的阿萦已经可以很流畅地说出中洲话。

“阿容,在南陵的传说中,生和死是同一只蝴蝶。”阿萦轻轻拨动一根红绳,满屋的金铃就一起颤动起来,那声音却并不嘈杂,而是像海浪一样,悠远广博。

阿萦说:“这只蝴蝶,在日出时破茧飞起,日落时落到伽释神的掌心死亡。它的尸体将在神的注视下重新化茧……阿容,第二日再次飞起的蝴蝶,还是前一日死去的蝴蝶吗?”

那时她已不再与阿萦针对,她们终于能好好的,没有试探没有隔阂地说上一席话。她看着阿萦苍白的面孔,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这样看她,不知不觉就入了神。

她用虚弱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应:“不是了,死亡就是死亡。”

阿萦沉默了一会儿,走到她身边,手指犹豫再三,才轻轻落到她的头发上,像一只蝴蝶翩然降落。

“请恕我僭越。”阿萦很轻地低下头,在她沾着些许毒酒,而显得几分润泽的唇上吻了一下,稍纵即逝的触感。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瞳里倒映着阿萦寡淡清隽的面孔。

“我觉得是的,它还是那只蝴蝶,只要它还记得前一日所见的风景。”阿萦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在飘,“殿下是你,陛下是你,一直都是你,而你与我而言,只是阿容罢了,我余生都不会……”

再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

毒酒的效力渐渐显现,她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昏昏沉沉间仿佛回到了婴儿时蜷缩在母亲腹中的样子,温暖的,沉浮的,紧缩的,安全的……

而阿萦的声音很远很空,仿佛隔着无边的水泽。

但隐隐约约……似乎是……歌声?

那种母亲哄孩子入睡时哼唱的调子,终于……这最后的一点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而后,她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再次被嘈杂惊醒时,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南陵天圣女入宫不足半月,她成为傀儡皇帝也尚不足半月,虽然有些事已是无可挽回,但更多事还仿佛一切之初。

第12章 叛徒

前世记忆倏忽而过,细细想来,竟然没什么能够粉饰之后再拿来说道的。

容汀也只好叹了口气,轻声道:“倒不是本宫不想,实在是没什么可透露的,左不过一个友人口中的故事罢了。”

众美人相互看了几眼,她们并不相信长公主口中那足以让她害了心病,甚至病重到差点死了的难题,居然真就只是个轻飘飘的故事。

里头肯定有什么艰深的隐喻!

谢虞瞥了下首一眼,轻易看穿了众人的心思,暗中翻了个白眼,干脆心直口快道:“既然只是个故事,那殿下还是直说吧,您讲这个故事只是想知道小乙的心思,还是有什么别的诉求?”

容汀微微一笑,语气暧昧道:“知我者,小虞虞也。”

谢虞咬咬牙,才忍住没上手拧她。

“不过若要完成我的诉求,小乙的心思的确重要。”容汀绕了一束头发在指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赧,竟衬得那张脸艳若云霞,顾盼神飞。

没错,阿萦的心思必然是最为重要的,她一定是心甘情愿,也是理所当然地爱着自己。

“但本宫只是想知道,你们说,若是小甲回到了十年前,她该如何做,才能让小乙再次爱上她呢?”

寂静……

下首瞠目结舌的妃嫔们没有想到,这不光是个爱情故事,竟然还是个玄幻故事。

容汀眨眨眼睛,满眼真切的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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