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胆之辈,”楼容不屑道:“那骆乔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一剑捅进她心窝,她就会死,有何可惧。”
“在你捅死她之前,她一拳就能把你脑袋打开花,楼将军见过摔地上碎掉的西瓜么,她一拳就能把你脑袋打成个碎西瓜。”霍涣边说边用手比划,比划得很不形象,但意思绝对传达到位。
楼容哼:“双拳难敌四手,老虎架不住群狼。只要她是个人,她就会死。”
霍涣说:“尚永年一千兵马都拦不住她。”
楼容又哼:“尚永年就是个废物。一千人拦不住,我就用一万人,她总会死。”
霍涣很同意楼容前面一句,尚永年的确很废物,但对后面一句保留意见。
楼容一如既往狂妄自大,自从杜晓叛走,朝中没几个武将可用。
霍涣忧虑了朝廷片刻,又转而忧虑自己。
老二出的这个掩人耳目的馊主意,老六是个贪生怕死的,最后这要命的差事居然落到了他头上。
霍涣一肚子的詈言詈语。
他们二十几个兄弟,有多少个想问鼎皇位霍涣不知道,但他是真对皇位没有想法。
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好美酒美食、好狡童佚䅿女,他就是个好逸恶劳的,无论哪个兄弟登基都可,随便给他个封邑就行。
可悲的是,他想躲懒,他的兄弟们却非要把他卷进纷争里。
二十几个兄弟打生打死,邺京乱得一塌糊涂,那是路过的狗都要被踢上一脚,霍涣这个正儿八经的皇子又岂会被放过。
霍涣也是好笑,面对诸多兄弟的拉拢,他竟然用抓阄来选阵营,最后选出个老六。
如果能回到当初抓阄的时候,他一定要抽自己一耳光。
老六那真不是个东西,累活脏活叫他做,好处是一点儿没看到,光听老六画大饼了。
霍涣长长地叹一口气,不作死就不会死,最后沦落到虽楼容出征,有一部分都是自己作的。
“如果我这次又被骆乔抓了,也不知道父皇、二哥和六哥还会不会来赎我。”
楼容听到这么一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差点儿没气死。
“殿下休得胡言!阵前岂可扰乱军心!”楼容斥道。
霍涣瞅着楼容,诚心诚意发问:“楼将军对阵骆乔有几分把握?”
楼容:“……”
楼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霍涣只好又长长叹一口气,把楼容叹得都想连夜把这个“祸患”皇子打包扔回邺京。
七日后,楼容部抵达邯郸,派出一支五千人前往与魏郡一河之隔的临水县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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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魏郡郡丞阮瑎的里应外合,骆乔以神速攻占下魏郡,夺城之后当即就下令封城,任何人没有她的手令不得出入,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若非她故意将攻占魏郡的消息传出,无论是建康京还是邺京估计都不会知道魏郡军情。
也因此,无论是建康京还是邺京,甚至是半月后才知道魏郡易主的长安京和成都京,都不知道她是怎样仅用一万兵马就拿下魏郡这等易守难攻的大城。
封锁消息的主意是骆意出的,拿下魏郡后他给阮瑎安排了新的身份,叫人护送他去许昌。
抹去阮瑎的痕迹和功劳,叫骆乔的攻城带上了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神秘色彩,能把他姐姐“煞星”的名号传得更神乎其神,有了这些神秘伪装,之后无论谁对上他姐姐都得先掂量掂量,运用得当说不定还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阮瑎好歹是个著名美男子,一个美人倒戈敌军主将,骆意担心会叫他姐姐沾染上桃色传闻。
即使他姐姐这般威武,还是会有人拿她是女子说事,都不够她姐姐一拳的,还敢大放厥词,真不知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了,骆意的一双大眼睛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姐姐应该……
“骄骄。”
“嗯?”骆意抬起头。
“你笑什么呢?”骆乔问。
“我有笑吗?”骆意一脸无辜。
骆乔凑过去,盯着弟弟的脸,与弟弟一模一样的葡萄眼微微眯起来,审视:“你不对呀,有情况。”
骆意好笑:“我能有什么情况。”
“昨日来了个姑娘,你今日就笑得诡异,还能没情况?”骆乔轻拍弟弟的肩,“你放心,年少慕艾嘛,我懂。”
骆意说:“昨日那姑娘是郡守之女,来求情不成把我和你痛骂了一顿,这样我都能倾慕她,那才是真诡异。”
“她骂你什么了?”骆乔收起玩味儿的表情,一脸正色坐直,立刻要去为弟弟出头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