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你个大头鬼的反!”骆乔踢起脚边一块石板,单手执枪横扫一击,把石板朝那近侍拍去,一路呯呯呯砸了好几个十六皇子侍卫也不减攻势,正正好拍在近侍脸上,把近侍拍得口鼻流血。
她这一手实在是恐怖,霍涣等人吓呆了,有个别的侍卫刀都掉地上。
当然,霍涣好歹是个皇子,身边的侍卫也不都是刀都拿不稳的废物,典军、执仗旅帅等还是有能人的,但都在一开始就败在了骆乔的蛮力下。
侍卫典军现在正被骆乔踩在脚下,生死不知。
“霍、涣,好名字!”骆乔嘲讽了一句,然后很不讲武德在霍涣侍卫被要挟住停了手的时候,冲上前去一枪一个,通通放倒。
霍涣惊恐地瞪大眼:“你……”
邺京有传言,兖州骆氏女天生神异,可使万钧之力,且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乃人形兵器。
眼前这个难道……
可此人是个小子,不是个姑娘啊!
“你什么你!我准你说话了吗!”骆乔用枪尾对着霍涣的肚子来了一下,霍涣眼前发黑,不敢再出声。
阮瑎看着这一幕,只觉痛快无比,若不是怕自己会碍事儿,他也想上去踢霍涣几脚。
探子们把满地或昏迷不醒或破破烂烂的十六皇子侍卫搬开,捆起来集中看管,随后,骆乔执枪站在庭中,身边是二十位身手了得的探子。
“开门!”她大声说道。
还有大半十六皇子侍卫在外头撞门,门一打开,最头前的几个人踉跄了几下,还没站稳,后面有人挤,前面有人杀过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枪挑飞得老高,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幸运的吐几口血,不幸的后脑磕在石板上没了声息。
以前骆乔跟或跟父亲、或跟弓师傅、或是军中的叔伯将领们对战,不用蛮力就没有赢过,父亲说她是实战太少,只知招式,不知情势瞬息万变要因势利导。骆乔深以为然,就赖着父亲要他带自己上战场实战,每每都被以“年纪太小”给拒绝掉。
这一次,父亲出征,她绕过父亲跟使君磨来了这东魏之行,她要为自己证明,她已经长大了,可以把面前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刺、提、拦、拿、缠、翻、挑,一杆长.枪如灵蛇,骆乔杀入敌阵之中,所过之处,敌人与惨叫齐飞,枪缨与鲜血一色。
她身体开始抽条,力气也随之又增大了不少,之前她都是练习如何收敛力气,现在她半分力气也不收敛,全力使出,她守在县衙大门,没有一个人能全须全尾竖着进门。
一人守隘,而千人弗敢过也。
杨瓒用匕首抵着霍涣的脖子,悠哉地跟张瑾说:“还好骆姑娘一起来了,看骆姑娘手执长.枪的背影,我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她果然是骆氏女!你们是宋国人!”霍涣惊叫一声。
张瑾和杨瓒对视一眼,前者对霍涣说:“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便该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用刑后再说?”
“你敢嗷……”
杨瓒一匕首捅霍涣胳膊上,再抽出来把匕首上的血在霍涣的脖子上擦了擦,笑着说:“你不是说‘我敢’么,我真敢。”
霍涣眼泪都痛出来了,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满心都是怨毒,却毫无办法。
“听闻,东魏军中有一个传说,”张瑾的话叫霍涣抬起头来看向他,“兖州骆氏女,天降煞星,凶戾缠身,嗜杀成性,是为人形兵器。”
霍涣一颤,顺着张瑾的目光看向县衙大门外,那里兖州骆氏女双手横握长.枪抵挡住一同砍下来的十几把刀。
雪亮长刀砍在枪杆上,椆木的枪杆已经有不少裂缝了。
这是从县衙库房里拿的枪,不是骆乔惯用的,对她来说轻飘飘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计,用起来虽然不顺手,但此时此地也不能挑三拣四,一看就是保养不当的长.枪照样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这边十六皇子侍卫们发现这二十来人是以这个小个子为首,便有一队人围攻这个小个子。他们的人数是这群来历不明的暴民的三四倍,起初丝毫不惧。
也是骆乔等人攻得太快,他们又几乎都在门外,没时间去关注门内的状况,并不知道它们的主子已经被人挟持了,先进门的同袍都没了踪影。
十几把大刀砍下来,骆乔用枪杆横档,往后退了一步抵住其攻势,后退的那只脚重重踩在石板地上,青石板瞬间被踩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