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也没犹豫,端起来快速喝完,将碗递回给他。
只片刻,萧北棠便打起了哈欠,困意怎得说来就来,还如此浓。
六子见状温声道:“陛下,不如早些安置了吧?”
萧北棠一边哈欠一边起身,回了永安宫。
翌日,六子唤她起身早朝,无人回应,他入内一看,萧北棠面色潮红,嘴唇微干,他又换了几声,仍无回应,再一上前查看,她额头滚烫,像是起了高热。
“太医,快传太医。”
殿外宋清浅听见六子惊呼,心头一紧,她匆忙入内。
“陛下,陛下像是起了高热。”六子焦急的看着她。
宋清浅快步上前,讲手背轻轻覆在她额头上,果然奇烫。
“快去备冷湿帕子来。”宋清浅吩咐道。
宫人忙不迭去准备,片刻就将帕子呈给她。
她叠成长条置于她额上。
瞬间萧北棠眉头舒展了些。
太医匆忙赶来,宋清浅起身退到一旁。
六子焦急道:“李太医,您快给陛下瞧瞧。”
李太医连连应是。
一番诊脉,他叹了口气道:“陛下这是染了风寒,如今天气多变,若是不注意保养,极易感染风寒。”
六子焦急:“您快给开些方子。”
“下官这就去开方子。”
李太医匆匆下去,六子命了人跟着她去煎药。
宋清浅又上前,命人送来温水,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和身子。
她将她的手掌翻过来,帕子轻轻拭过她的手心。宋清浅眼中心头突然忍不住泛起涟漪。
三年多了,萧北棠也没有个体己的人在身边,只有六子和杏儿二人。
选了妃她也不肯亲近。萧北棠不知的是,那几人是宋清浅亲自为她挑选的。她连瞧也不曾瞧过一眼。
“杏儿,去备些清淡的膳食来,等会儿若陛下醒了,先给她用些。”
杏儿恭敬应是,下去准备。
她睡着的时候,宋清浅就在她身边守着她,替她擦拭发出来的汗。她醒了,宋清浅就悄悄退到角落。
如此两日,萧北棠才好一些。
太医再来请脉时,吞吞吐吐不敢言语。
“但说无妨。”萧北棠冷声。
“陛下,陛下不可再用药抑制潮期了,臣把脉时察觉陛下脉象紊乱,郁气内结……”
萧北棠不以为然道:“朕已知晓,卿下去吧。”
太医见劝不动,叩首跪安。
“杏儿,伺候朕更衣。去御书房。”她咳了几声,缓缓下榻。
杏儿暗暗瞧了在角落的宋清浅一眼,迟疑道:“陛下身子还未愈……”
宋清浅远远瞧着萧北棠,心中暗暗叹息。望她做个明君,勤政爱民,却不是要她如此不顾及自己身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萧北棠拧眉看着她,声音却是透着疲软。
杏儿一个激灵,连声应是。
“陛下身子还未愈,怎得就起身了。”六子恰好从外头回来。
“朕已无碍,你命人将这两日中枢未决的奏折禀到朕的案头。”
六子也暗暗瞧了一眼宋清浅,得了指令后,温声道:“陛下,丞相来请过安了,道是这两日无甚要事亟待陛下亲阅,丞相还叮嘱奴才请陛下保重龙体。”
“六子,你如今是越发大胆了。”萧北棠不怒自威。
做了三年多的皇帝,如今她即便语气平淡的一句话,也能叫人心头发怵。
六子愣了一下,扑通跪在地上,有些无措道:“奴才该死……”
“你照朕的话去做,勿再多言。”
六子囫囵爬起,连忙遵命去做。
宋清浅在一侧瞧着她,太不听话了。
杏儿动作缓慢,似在犹豫,比起以往动作实在不算麻利。
萧北棠蹙眉问:“你今日又是怎么了?也怪怪的。”
“啊?”杏儿心头一紧,不敢看她。
萧北棠无奈低笑:“朕的胳膊都举酸了。”
“噢噢,是,陛下恕罪。”杏儿忙加快动作。
六子匆忙回来,又命人呈上参汤。
萧北棠看了一眼,还未用膳,用些汤也好,便又用了。
片刻后她又困意来袭,她还嘟囔了一句:“怎又突然如此之困。”
“奴婢伺候陛下宽衣?”杏儿梗着脖子试探问。
“不必了,替朕将氅衣脱了,朕歇片刻兴许就好了。”
氅衣脱了还有中衣,玉带,哪里能睡得舒服。
杏儿只得按她说的,将她氅衣脱了。
萧北棠哈欠了几声,又倒头沉沉睡了。
六子担忧问:“太……宋小姐,这药效果这般好,会不会……”
六子想问的是药效如此猛烈,只怕伤身吧?
“我怎会害她,这药静气凝神,只会助她恢复元气。”宋清浅到她榻前坐下来,伸手去解她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