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和是一起的,两人族兄妹,也不用守那虚礼,一并坐车厢便是了。
“待到那学政府的人找过来,你派人来通知我,我跟你一起应对。”李信和叮嘱道,话音一转,又变得严肃,“不要想着撇开我,我知道你什么心思。”
“我撇开你了会怎样?”李小寒装作开玩笑的问道。
她还真有点撇开李信和的心思,皆因李信和这个学子的身份,跟学政对上,这就像小摊小贩去跟城管对上一样,专业不要太对口,收拾起来不要太简单。
“我会很生气。”李信和板板正正不带起伏的说。
有些人,平日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但是一旦你踩到了他的底线,也许他们不会跟你大吵大闹,但是犯错的人就是会犯怵。统称,老实人发脾气。
“知道了,不会撇下你的,会派人通知你的。”李小寒乖乖说到。
李信和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这是这一丝笑容又很快消失,变成隐忧。虽然找到了突破口,但是李兰花这件事,其实还是很难办的。敌我力量太悬殊了,而他们能抓住的东西实在不多。
一时之间,两族兄妹陷入了沉思。
车行辘辘,很快到了府城,李信和回青山书院,李小寒则先回谷门巷子。
很快,张辅便过来了。
“我听说出了事,出了什么事?”张辅问道。
李小寒是很敬业的人,像昨天那样临时急急忙忙的离去,肯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基于李小寒之前说过不喜欢别人查她,张辅虽然派了老钟叔和车夫跟着,但是根本不会问他们李小寒的事情。
他选择了直接问李小寒本人。相信能说的李小寒一定会跟他说,不能说的他也不必问。
“的确出了一些事情。”李小寒叹息一声,挑挑拣拣把一些能说的跟张辅说了。
张辅多精啊,他本身就出自高门大户,张家虽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同阶层其他人家没有啊。无非就是关系到内宅阴私。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张辅皱眉问道。
“学政这边不用,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加入进来反而不容易转圜。”李小寒拒绝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莫名的张辅生出一种又骄傲又失落的感觉。啊,我喜欢的姑娘这么聪明,果然是最棒的;但是我为什么毫无用武之地的感觉,我是不被需要的吗?
不过,很快的张辅便没有失落,因为李小寒很快有事需要他了,“不过有一件事是需要你帮忙的。”
“什么事?”张辅努力压住自己想往上翘的嘴角。
李小寒疑惑看一眼张辅,这有什么高兴的?不过再细看,张辅的脸上很平静,莫非自己看错了?
“就是我祖父一家,已经被出族了。我估计这几日他们会搬走,但是番椒酒的事情,保不准他们会偶尔听到那一丝两丝的东西。再说,也怕有心人接近他们。毕竟是我爹的亲爹,我不想到时我爹为难,你帮我找个人看住他们?”
“没问题。”张辅说道,虽然李小寒说她爹为难,但是她爹为难她不也是为难,而且酒还是定城现在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于公于私,论情论理,他都应该把这件事情办好。
而且,李才荣毕竟还是一个秀才,十五岁的秀才,在那不知情的人眼里,还是很有潜力的。万一遇到了什么瞎了眼的机遇,再起来了,难免麻烦。
那就把这种可能扼杀了。
张辅心中暗暗的想。学政府那边他不好对上,但是官府里打声招呼,罢了一个当初名次不怎么好、如今又被出族的有明显道德缺陷的秀才,总是有办法的。根本还没有到惊动学政的地步。
心中下了决定,张辅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转口问道,“最近我把青柏也调过来给你几天?”
“为什么?学政府这么危险,有老钟叔一个人还不够?”李小寒问道,学政不是一个清流文官吗,难道还能出动杀手干啥。
“他们这种文官,阴私多,万一出什么下三路的招数也说不定。先把青柏调过来几天,等事情完了,我才放心。”张辅解释说,语气坚定。
“好吧。”李小寒同意了。
于是,青柏就这样被临时调到李小寒身边来。
“你过来是什么意思?”老钟叔看见青柏过来,略带不悦的问。一个文官,最多养几个花拳绣腿的家仆,他还能搞不定,用得着把青柏也派过来。
“老钟叔,我也是听公子调令啊,你理解理解他吧。”青柏苦笑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