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目标客户,掌柜便笑眯眯道:“姑娘真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什么蜡烛都有,不知姑娘要哪种?”
说罢用用黄铜钥匙打开柜门,拿出一个木质摆盆。
哦,李小寒瞬间领悟到了,蜡烛是贵价货物,要单独锁起来,“都拿出来看看。”
掌柜笑眯眯,“如果姑娘要放大厅里照明,那就用油脂烛,羊脂烛、牛脂烛、鱼脂烛都可以,大而结实,持久耐用,不过就是略带腥气,有些姑娘家不是很喜欢。”
说完,掌柜拿出几只粗大的蜡烛,一一摆放在托盆上,应该就是所说的羊脂烛、牛脂烛和鱼脂烛了。
李小寒一看,果然是略显略显粗大,“那有没有精巧一点的呢?”
“精巧一点的也有,桕油烛坚固明亮、十分耐用,不过略带烟气;上等蜂蜡所制蜜烛,既无腥气,又无油烟,不过价钱稍贵。”
说罢,掌柜又拿出两株蜡烛,比之先前的羊脂烛、牛脂烛、鱼脂烛,看起来的确是精巧细致了许多。
“那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李小寒这话问的,贵的便宜的大的小的全问齐了,让人搞不懂她到底需要什么。不像过来买蜡烛,反而像对家过来查探底细的。
掌柜心里嘀咕,脸上不露,从底下捞起两支小而粗糙的蜡烛,说道:“油脂混合制烛,物美价廉,最适合家常使用,不心痛。”
李小寒一看,这不就是李贤东买回去点灯笼的那种蜡烛嘛,十文一支,这价钱哪里能不心疼。
“这些蜡烛各多少钱?”李小寒目光一一扫过。
“混合制烛,十文一支,羊脂烛鱼脂烛五十文,牛脂烛八十文,桕油烛一百文,蜜蜡烛一百五十文。”掌柜报价道,真的越来越像对家来摸底的了,“姑娘买这蜡烛来做什么呢?”
“哦,我买来玩玩,如果我买得多了,能不能便宜?”
“买多少?”
“一样给我来一支。”
掌柜瞬间笑了,每样买一支,对家也值了,“姑娘你买这么多话,那混合烛我便不收姑娘钱了。合计四百三十文。”
“成,都给我包起来吧。”李小寒说道,能便宜十文,也算便宜了。
掌柜包好蜡烛笑眯眯收好钱,果然今天喜鹊叫是有好事,四百三十文的生意啊,这可是大手笔。
至于李小寒是不是对家派过来的,掌柜也不怕,他这蜡烛的价格算是实惠,平日也积累了些小富之家的老客户,料来能赢。
买完蜡烛,李小寒谷门巷。天色已晚,何大娘刚好做好晚饭将要回家。李大壮今天是回不了平山村的了,天黑路上危险,不过在李家厢房住一晚,明早再回也方便。
吃过晚饭,李小寒将买回来的蜡烛拿出来,一一点燃。
虽然对前世见过各式灯光的李小寒来说,油灯还是蜡烛并无太大区别,但是其实蜡烛比起油灯来,还是好很多的。
即使是价格最低的十文一支油脂混制烛,点燃起来,也比那一盏油灯明亮许多。
更别提那羊脂烛鱼脂烛牛脂烛,点燃起来后,整个厅堂都隐约明亮起来,就是油脂味道甚浓,闻久了略带不适。
桕油烛和蜜蜡烛更好一点,虽然带着点烟气,但是味道淡了许多,在日常所居中使用的确是最好的。只是一百文、一百五十文一支的蜡烛,点起来,那就是在烧钱啊。怪不得石崇王恺斗富,石崇用蜡烛当柴火烧已示自己的豪奢。
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蜡烛点起来,把李家的厅堂照的前所未有的明亮,李贤东和李大壮何时见过这么多的蜡烛,看得都入了迷。这府城就是好啊,连蜡烛都这样多种多样,就是忒贵了点。
李小寒一边观察蜡烛的情况,一边拿着一把小剪刀,时不时的剪一剪烛心。
是的,不管哪一种蜡烛,都要隔一段时间剪烛心,不然烛光会逐渐昏暗,最后熄灭。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1] “西楼剪烛夜深深,半嗔半喜此时心。”[2] 读来是浪漫,现实生活中却是一地鸡毛。
看了一会,李小寒对这时蜡烛的情况已经有了大概了解,便吹熄了蜡烛,重新点起了油灯,“爹,我用完了,这些蜡烛你收起来,放到娘的房间里用吧。”
李小霜半夜要起来一两次吃奶,王氏有个蜡烛方便一点。
“成。我先收起来,你要再用的时候,问我拿。”李贤东乐呵呵说道,如今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跟自己的女儿,那是不用客气的。她想什么就说什么,自己便照着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