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顺势将舌尖探进她嘴里,之后便像发现了新世界般, 一发不可收拾。
再发出的声音破碎无法成句, 她只好伸手去推他。
却被男人压在身下,双手手腕也被他单手抓着, 牢牢按在头顶。
再没有阻挠,他吻得恣意又激烈。
安静的卧室里, 甚至能听见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轻微声响。
许云淅从未见过这样的励蓦岑。
他待她,总是如春风般温柔和煦。
可眼下,却像狂风暴雨般侵袭而来, 恨不得要将她席卷一空。
与她睡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 他都恪守界限, 以至于钟瑶都怀疑他是骗婚的gay。
可谁能想到,他也有如此强势、热烈的一面。
原来,他对她无动于衷, 不是因为取向有问题, 而是——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有凉凉的泪意从眼角渗出来,许云淅把心一横, 合上牙关用力咬下去。
吻在兴头上的男人顿时吃痛,动作猛地停下来。
他往后撤开些许,微微有些吃惊的神情里,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凝住她的视线。
许云淅忽然有些后悔。
她移开视线,微哑的嗓音从急促的呼吸间挤出来,“我朋友、还在楼下……”
男人似乎没听懂她的话,愣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好像清醒了一些,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哑着声道歉,“对不起,我……好像真的喝多了……”
许云淅摇了摇头,撑着床坐起身来,“我朋友离家出走了,晚上会住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她始终垂着眼帘,可那两道从侧面投来的视线却异常明显。
“她心情不太好,我去客房陪她睡,哥哥……”说到这里,她眼睫颤了颤,抿唇下了床,“早点休息吧……”
“嗯。”励蓦岑的话音还没落,许云淅就抬脚走了。
励蓦岑坐在凌乱的床上,身前的睡袍几乎全都敞开了。
他却浑然未觉,目光一错不错地追随着那道纤瘦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才缓缓收回视线。
卧室里一片沉寂。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小姑娘轻轻软软的嗓音。
听起来平静得不带什么情绪,可她……应该很生气吧?
他伸出舌尖蹭了蹭上牙,被她咬破的地方顿时传来尖锐的痛意,丝丝铁锈味紧接着在嘴里扩散开来。
他苦笑着摇摇头——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咬起人来,倒是挺狠。
*
许云淅担心自己睡相太差,会把夏妍当大熊猫玩偶一般手脚并用地缠住,因此准备了两床被子。
关了灯,两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小声聊着天。
“淅淅,以后你找男朋友,可千万要擦亮眼睛。”
这肺腑之语里充满了过来人的经验之谈,许云淅笑着回道:“我以后,应该不会找男朋友……”
夏妍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点着头应道:“对,不找最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特别是在床上跟你说的那些,全都是狗屁!”
听到“床上”两个字,许云淅的脑海里自动浮现起不久前在主卧里发生的那一幕。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微肿的唇。
那是他在她唇上留下的印记。
从轻柔到粗野,他仿佛将压抑在心底的全部思念和渴望都释放了出来。
他是……有多想姚婧?
每一个与她睡在一起的夜晚,他的心里,都在想着姚婧吧?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并不是可怜自己,而是深刻体会到他心底那份爱而不得的凄苦滋味。
“我想离婚。”耳边传来一道轻淡却坚定的声音,瞬间把许云淅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
“离婚?”她诧异地朝身侧看去。
一片黑暗中,好半晌才听到夏妍的回音,“对。”
这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许云淅沉默了。
良久,才迟疑地问道:“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夏妍回道:“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就要离婚?”许云淅有些惊讶,“会不会太草率了……”
毕竟孩子都有了。
“我没有证据,但感觉,不会骗人。”
寂静的夜里,夏妍终于还是忍不住,将那些闷在心底的糟糕心事全都吐了出来,
“刚结婚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回来,后来渐渐地,到周末才回,再后来,只回来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匆匆赶去学校……”
“我以为他真的很忙,有做不完的实验、写不完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