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时楚王想用公输家的机关术来攻打宋国,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就疏远了公输家。
从那以后,再没有明确记载的两家比试,所以嬴政也说不好到底谁厉害。
扶苏却更困惑了:“居然连父王都不知道,看来这还真的是个难题呢。”
嬴政看他:“那你觉得谁更厉害?”
扶苏想也不想地回答:“公输家!”
嬴政不赞同:“判断要公正,不要因为你认识公输甘,就偏心公输家。”
扶苏:“才不是呢!就是公输家更厉害!”扶苏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表情不太开心。
嬴政不解:“为何这么说?”
扶苏扬头说道:“因为秦国是最厉害的!公输甘来做秦国的客卿,那他就是最厉害的客卿!墨家的没来,所以公输家比墨家厉害!”
嬴政好笑地点点扶苏的头:“谁说墨家没人来?”
扶苏呆了一下:“可是我问过了,客卿里面没有人姓墨啊?”
感情因为公输家的传人叫公输甘,他就认为墨家的人也应该姓墨?
嬴政扶额,不肯承认这么笨的居然是自己儿子。
然后赶紧给扶苏解释了一下,墨家与儒家法家一般,都是广收弟子的名门学派,而公输家则不同,他们是家族传承,所以才都姓公输。
扶苏听了失落地点头:“哦,原来公输家不是最厉害的,那我就不能喝多多的豆浆了。”
嬴政细问才知,原来扶苏去找公输甘,为的还是豆浆,豆浆是个新奇玩意,后宫中人都喜欢喝,可庖人一日只能做三碗,根本不够分。
于是扶苏才想到要找个擅长机关术的人,让他帮孟芽的忙,可以每日多舂一些豆子,这样就所有人都可以喝上豆浆啦!
嬴政初听此事,立刻有些不悦,豆浆既然是扶苏着人做出来的,自然要紧着他供应,后宫的人未免太过不安分。
扶苏可没有要告状的意思,主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告状不值得,见他爹表情不对,连忙拉住嬴政的袖子说:“蒙上卿打仗很辛苦很累的,我想让他也尝尝豆浆的味道,还有大母,大母还没有尝过豆浆就走了,等下次她再来,我一定要让大母也尝一尝!”
给蒙骜喝是真的,但给赵太后喝就算了,喝什么豆浆,喝泔水去吧!
不过扯出来当个名头还是很好用的,至少他爹看他的眼神瞬间就充满了欣慰。
嬴政的确很欣慰,扶苏与赵太后相见才几日,就因为对方是长辈,就能想着将手里有的好东西送给赵太后,真是孝顺。
虽然扶苏将下次回来说成了下次再来,仿佛赵太后是客人一般,那也不能怪扶苏,谁让赵太后自扶苏出生起就不曾回过咸阳宫呢,扶苏自然以为她本就是住在宫外的。
不过扶苏对蒙骜的喜欢还真是出乎了嬴政的预料,这一老一小自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格外投缘,哪怕中途蒙骜出去打了个仗,扶苏也没有忘记他,再次见到蒙骜时还是欢呼着往对方身上扑。
幸好蒙骜老当益壮,被扶苏这么一撞居然也没有后退,若换成普通的古稀老人,恐怕这一下就要上了西天了。
扶苏对蒙骜的喜欢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不仅在章台宫见到对方会开心,有什么好吃的也会想着送给蒙骜一份,也就是豆浆每日的量太少,而且不能久放,送出宫恐怕就要馊了,不然扶苏早就送给蒙骜尝尝了。
看来他已经压抑不住分享欲了,甚至开始不满足豆浆每日的产量,居然会想到去找公输甘帮忙。
嬴政想了想,问出一个和公输甘同样的问题:“但他能去做什么?”
“他会机关术啊!”扶苏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兴奋地向嬴政复述:“那天吵架的两个人说了,机关术无所不能!只要他用机关术,就一定行!”
嬴政:“……”
嬴政虽然没说话,但扶苏用自己堪比飞行员的视力发誓,他绝对在他爹脸上看到了无语。
与后世钢铁怪兽的机器不同,先秦时最高端的机关术也就是攻城的投石车之类的,或者云梯?
总之是一些只能用于战争的,浅显的机关术,甚至到了战国后期,公输家与墨家都失去了生存的土壤,可见机关术至少有近百年的时间没有迭代了,不然各国君主不可能这么冷漠。
也就是说,现在的机关术在嬴政眼里,其实是极为落后的东西,也难怪当扶苏对机关术推崇时,他会表示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