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居然只是圈禁?
扶苏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他觉得自己猜到了关键。
一定是因为上辈子成蟜出卖大军,致使秦国袭击邯郸失败,还害死了蒙骜,他爹觉得不杀了成蟜不解恨,所以判处了剹刑。
而这辈子,虽然成蟜还是个二五仔,但毕竟还没有成为事实,秦国什么损失都没有,还坑了赵国一把,连故都都被秦国夺走了。
战事上的胜利抚平了嬴政的愤怒,面对二五仔的弟弟也有心软的迹象,就饶了他一命,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了防止他再出来搞事,只能在府里困一辈子了。
若成蟜没犯错,今日在宫门口迎接赵太后的就不应该只有他们三人,成蟜也应该在,可他不在。
扶苏还以为,赵太后应该第一眼就看出不对呢,谁知道对方一双眼睛都在男宠身上,为了男宠还跟他爹对峙上,直到进了宫,祭拜都搞完了,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儿子来着。
嗯……很难评。
成蟜知道了会哭吧?
*
赵太后和嬴政吵得昏天暗地,扶苏和楚夫人则坐在自己宫殿里,听宫人们实况转播,一点也没有要挪动地方,去劝解的意思。
楚夫人是有自知之明,在人家母子眼里,她算什么东西啊?就算是去劝架也没人听。
再说了她又不是王后,这不在她的职责范畴之内,她才懒得管。
扶苏也不想去,赵太后瞪他他记仇,才不去劝架呢,况且他这么小,理应什么道理都不懂,去劝架的时候说什么啊?他只能干嚎。
那多少有点失礼了。
而且这边吵架正烦着呢,那边一个熊孩子哭得震天响,多烦人,他们恐怕会连架都不吵了,过来给他一个混合双打。
罢了罢了,这种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作风跟他不符,融不进的圈子不要硬融,还是看热闹吧。
反正他爹不会吃亏。
有那个时间,不如去研究研究怎么改善他的餐桌,话说孟芽进度怎么这么慢,都三个月了,他的豆腐呢?
之前因为将豆浆呈给王上,并得到了好评,孟芽和阿罗的订单突然多了起来,后妃们也都想喝豆浆,这可苦坏了孟芽两人。
主要是舂豆子真不是个轻松活,她俩胳膊都累细了,每天也只能做出三四碗而已,然而后妃可不止三四个人,这个给了那个不给,谁都不愿意。
她们俩只是小小的庖人,宫里谁都能踩一脚,她们哪敢得罪后妃们,只能苦思如何提高做豆浆的效率。
为此孟芽还曾求助善做农活的父母,希望他们能给予自己一些帮助,可惜孟芽的父母也想不出办法,最后还是扶苏看不过去,溜达到客卿们论事的地方,替孟芽输送了一个人才。
此人名为公输甘,是公输家的传人,说起来也是名门之后,可惜战国时期,公输家和墨家接连沉寂,不受重视,尤其公输家。
因为当年楚王用公输家制造的攻城机关与墨家对决,结果九次九输,此后世人皆知墨家,公输家成了昨日黄花。
就连沉寂时,公输家都是最先沉下去的那个,然后才是墨家。
如今墨家子弟早已散落在各地,不成气候,更何况公输家呢?
因此公输甘在客卿中非常不受待见,肉眼可见就是个菜鸡,没人愿意跟他玩。
但公输甘自有一番野心,哪怕一直被排挤,也没想过要离开咸阳,他就像个钉子户一样扎在客卿堆里,相信终有一日秦王会愿意重用他的。
只是没想到,他第一个等到的不是秦王,而是秦王长子,一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小豆丁。
公输甘蹲下来与扶苏平视,震惊地问:“长公子您说什么?”
他觉得一定是身高的差距模糊了长公子说的话,导致他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长公子提出这种要求。
扶苏背着手老神在在地说:“你没听错,我说要你去膳房,帮两个庖人做豆浆。”
他淡定地回望过去:“本公子要喝,她们做的太少了,不够喝。”
“可,可臣不善庖厨之事啊。”
确定自己没听错,但是这个要求恕他难以从命。
我一个搞机关的,你让我去做菜?
是想吃油炸铁块还是水蒸木头啊?这菜未免太硬了吧!
扶苏用眼神表示肯定:你可以的,只有你可以。
想提高做豆浆的效率,舂豆子是不行的,磨豆子才是正道。
而扶苏之所以来找公输甘,就是因为旋转型石磨是公输班发明的,找公输家不是正对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