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还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钟夕雯几乎到了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就连吃饭上厕所都没有自由。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守着她的保镖,从最初的男人换成了女人……
但是每天都会有好几班人来轮流审问她。
刚开始不回答,身体上不会受惩罚,也只会不断延迟或者减少她吃饭睡觉上厕所的时间。
“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说不出来。”钟夕雯此时的状态还不算太遭。
虽然狼狈了点,瘦了点,精神状态差了点,但最起码身体上是没受伤的。
女保镖不听这些废话,“一个小时后开始下一轮。”
每一轮结束,就代表钟夕雯吃饭、上厕所的时间又要往后延迟十分钟,然后睡觉的时间也会减少。
“不,不是,能不能让我跟施靖川谈谈?”钟夕雯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如果再加上今天的惩罚,她可能只能睡一个小时。
女保镖面无表情,“时候到了,家主自然会来。”
现在的程度还不够。
而且为了防止斯德哥尔摩这种恶心症状,家主一般都只会在外面盯着,直到对方彻底承受不住,打算招,施靖川才会看情况出现。
那时别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就是喘口气恐怕都难。
钟夕雯有点崩溃,“可我是真的说不出来啊。”
这是任务者都有的限制。
女保镖偏头听了一下耳麦里的声音,“那就继续。”
没有一点废话的语气,很显然是施靖川的。
钟夕雯不知道该怎么自救,尤其当她撑过最‘温和’的前期、惩罚逐渐升级到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时,她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生活在恐惧中。
“我真的说不出来……”钟夕雯边哭边求,一整个人就像是在丢弃在垃圾堆里的破布,又脏又臭,相当惨。
但这还只是小菜,
女保镖的目的也只是审问,所以一直没做太过,“如果你再不识趣,接下来的流程,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
施家真正的拷问方式,其实还没安排上。
“呜…呜呜……”钟夕雯真的受不了,她现在一看到有人进来,就控制不住发抖,”我该怎么说,有限制的。”
但凡能说出口,她早就说了。
女保镖听到这话,就通过耳麦将其转给了家主。
施靖川这段日子很不好受,几乎到了吃不下睡不着的地步,就连以前穿着合适的大衣,此时披在身上都有些松垮。
可即使如此,一向毛病很多的他,也无心顾忌。
“问她能不能写?”施靖川随着时间的过去,情绪已经越来越不好,他感觉自己快要崩不住了。
女保镖听到这话,就问钟夕雯。
钟夕雯哭着摇头,“不行,写不了。”
如果可以写,她也不用白白遭这么多罪。
“用刻章,刻章字是反的。”施靖川为了找回裴佑,已经快要疯魔。
于是半个小时后。
差不多十几天没洗澡的钟夕雯,终于在女保镖的一番暴力冲洗后,穿着一身新衣服,坐到了似是一堆山的刻章前。
“怎么让裴佑回来。”这回负责问话的是纪老。
而施靖川也亲自到了现场。
钟夕雯先前接收的剧情,并没有显示施靖川有多恐怖,但是如今,经过那一番非人的待遇,她现在一看到对方就发抖。
所以她颤了很久,才在那一堆刻章里找到一个字,然后第二个、第三个……每一个字找下来,都花费了将近二十分钟。
如果答案是好的也就算了,偏偏那三个刻章,组合起来的字是,回不来。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施靖川眼瞳乌沉乌沉的,活像一只吃人血肉的魔鬼。
纪老看到这一幕,就有点担心施靖川的状态。
而钟夕雯听到这话,嘴唇一瞬便变得惨白,她想开口说话,但因为有限制在身,钟夕雯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她只能哆哆嗦嗦的再次去找刻章。
这次她快了很多。
“除非裴佑他自己愿意,否则就算是我有办法,他也回不来。”钟夕雯找这几个字找了将近两个小时。
施靖川一向冷肃的嗓音,带了几分沙哑,“自愿?”
“对。”钟夕雯把这个刻章递了过去。
施靖川看到这个字,就感觉到了一种卡脖子的窒息,所以良久,他才开口,“讲办法。”
裴佑会自愿的吧。
毕竟他们这么好的呀。
他不会忍心丢下自己一个人的吧。
施靖川眼眶泛红,连同向来笔直的腰背,都仿佛在这一刻,弯下去了很多。
“家主。”纪老见此连忙站起了身。
施靖川攥紧了手里的手绳,“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