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特效药,咽下去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头顶的疼痛在慢慢消退,向默躺在床上也彻底昏睡过去。
梦里也在回放他的这三十多年,分分秒秒都在提醒他,他是向默,他的记忆就是如此。
只是这一晚,向默的梦又延伸了一整夜,他的梦里也自然而然多了一个人——
淮烟。
淮烟通红的眼,淮烟身上的味道,淮烟给他捆绑时指尖擦过手臂的触感,淮烟面对面跟他说话时喷在他脸上的温热呼吸,淮烟听到那些答案转身时的落寞跟失望。
还有淮烟眼里的,恐怖的思念跟痛苦。
这些都是今夜多出来的记忆,可就是这短短一夜,在向默的梦里产生了诡异的反应。
向默总觉得自己真的遗漏了什么,遗漏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在那些清晰的记忆之后,是浓浓的遮天蔽地的白色大雾,大雾里藏着的,才是最真实。
梦里向默一直看着淮烟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正在破碎,碎片崩塌往下坠落,他只想把那些碎片小心翼翼捧起来,再小心翼翼拼凑回去。
昏睡的后面几个小时,向默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状态里,他听见林思寒在小声问他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向默含含糊糊说自己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去医院,睡一觉就好。
同时他又庆幸,庆幸这次的症状除了头痛之外,其他那些他无法控制的隐秘症状并没有出现。
很快向默重新陷入梦境,梦里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逐渐离开他的视线,朝着大雾里走去。
向默追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近,模糊的人影逐渐变得明亮,他看见男人后背被汗水湿透的白衬衫,包裹着若隐若现的后背,半透明的腰线随着白衬衫一起束进黑色皮带里。
往下是蜿蜒又重新向上的饱满曲线。
向默看得口干舌燥,舌尖在口腔里扫荡一圈儿,努力把视线从那片半透的腰身上移开,最后停在男人修长白皙的后颈上。
男人后脑的发丝有些凌乱,微微卷曲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汗,汗珠顺着脖子,滑过那粒黑色小痣。
是淮烟。
原以为避开湿漉漉的白衬衫已经万事大吉,但在向默看清淮烟脖子上的小痣时再也控制不住,理智被碾碎,他直接扑上去,双手死死抱住眼前人。
好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下面的动作像是他曾经做过千百万次,他闻着淮烟身上的味道,一口含住他颈后的小痣,拼命吮吸着。
还不够,远远不够。
只是这样含着那颗小痣,无法压住身体里快要把他烧死的火焰,最后他慢慢慢慢松开淮烟的脖子,却又突然张大了嘴,牙尖抵住那颗小痣,一用力刺了下去。
皮肤破裂的声音像烟花在夜空绽开绚烂的花朵,腥甜的血液顺着他的牙齿跟舌尖,往他的喉咙跟心口深处流。
向默想要从淮烟脖子上吸走什么,又想要拼命往里注入什么。
向默完全被身体里最原始的本能支配,无法思考,无法控制。
就那么咬着。
他的身体终于不再痛苦。
这一刻的沉沦,那么的……美妙。
作者有话说:
***
你们都好聪明啊,都猜到了,然后这里说一下呢,记忆编辑的设定灵感来源于电影《记忆大师》跟自己瞎编
第8章 毁我清誉……
“默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林思寒站在浴室门外敲了几下,他默哥刚才醒的时候满脸潮红,把床单跟被套一卷,窝成团直接抱进了浴室,正在里面洗着呢。
“不疼了。”向默嘴里咬着半截儿烟,沙哑又含糊的声音传出来。
林思寒又问:“默哥,我帮你洗裤子跟床单吧,你回房间休息。”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向默眯着眼,看看手里脏了的床单跟裤子,心里啧啧啧了自己好几声,
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做个梦还能把裤子弄脏。
简直了。
头痛已经好多了,只是痛感褪去之后身体还有一些乏力,但还是认认真真洗干净裤子上的每一处污渍,拧干之后挂在阳台上。
他嘴里叼着的烟头已经被水雾打湿,早就灭了,烟蒂一直咬在嘴里,舌尖上的苦涩也就一直都在。
向默的头痛症状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发作的次数并不频繁,但每次都极其难忍,只能依赖药物尽量缓解。
而且他每次只要头痛,昏睡过去之后一定会做梦,但他的梦,只要睁开眼就会忘记一多半。
所以昨晚梦里的人,在向默睁开眼的同时,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好像还长着一身钩子,勾得向默浑身难受,连带着梦里那些不太能言说的情节都开始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