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时就不打算在灵山多待,顾神枢还在天道宗等着。
“就现在吧。”
云灼然眯了眯眼,望向山下瀑布,嘴角轻扬起一个弧度。
纵然明知很多人是为了正道颜面护他,至少闻剑仙不是。
秦筝最终让江执白送云灼然几人回天道宗,这两日与魔修对战,江执白受了一些伤,如今还未好全,正好能跟云灼然等人回去养伤。
云舟缓缓飞出灵山。
回去的途中,云灼然几人在云舟上将那玉匣里的东西全都翻了一遍,几卷竹简上是灵山祖师重羽记录的天衍宫旧事,内容便是落月先前说过的那些,也有寥寥几句提到过容无端任宫主前后的性情变化,也曾提及容无端在天衍宫中暗中研究献祭法阵。
原来在那么早之前,容无端就开始研究这种献祭法阵。
不过灵山祖师重羽在天衍宫没落前从未见容无端使用过,也可能是容无端私下用过,她不知道。
而这样的一个阵法,重羽曾见过一眼,于是描摹了下来。
谁知恰好与云城、巫城里,大祭司和云朵使用过的献祭阵法有七成相似,不同的是他们二人使用的阵法更加完善。想来容无端陨落已过了三千年,他遗留下来的阵法会被后人完善也很正常。落月应该不会信口雌黄,她说盛京曾发现过这种阵法残留的痕迹,恐怕是查过的,而当时的盛京,似乎只有星宿派、烛阴教、沈灵枢最可疑。
沈灵枢已死,也无法辩解那法阵是否与他有关。当日与他决斗时困住云灼然的法阵似乎便与那献祭之阵气息相似,总不能是烛阴教和星宿派杀了那么多人,抽取献祭之力,只为了困住云灼然,让沈灵枢杀了他吧?
那里的献祭之力究竟去了何处?在星宿派教主的身上吗?
毕竟他曾得云朵传授功法,也有可能是知道这献祭法阵的。
连这种逆天的阵法都能研究出来,这个容无端似乎没有弱点。
若他真是那神明呢?
这便是云灼然正面临的难题。
几人拿着竹简翻了半天,入夜后也没找到应对此人的方法,正好云舟飞过一片雷雨区域,有结界护着平稳得很,总归还是惹人心烦的。天色已晚,云灼然让大家回房休息,收了东西就拖着心魔进了一个空房间。
要关门时,江执白追了过来。
云灼然问:“江师兄还有事?”
江执白伤在手上,吊着一条胳膊,脸色也有些苍白,因为跑得太快,气喘吁吁的。云灼然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回头看向抱着玉匣打哈欠的心魔,“先进去歇着,我很快回来。”
云舟上只有他们自己的人,江执白又只是师兄,于是心魔放心地点了点头,便抱着玉匣进房间。
云灼然就在门前说话,“江师兄找我,是想说什么?”
江执白缓过气,眨了眨眼睛,指向屋里的心魔,“你们怎么挤在一个房间里,云舟上还有很多客房的。”
云灼然这才想起来,他告诉过不少人他和蔚然将来会结成道侣,但是还没有跟江执白说过,这会儿被问起,他只得如实告知,“不用,我和蔚然将来会是道侣,不必分开。”
江执白目瞪口呆,“什么!”
他的声音太大,房间里的心魔探头看出来,云灼然向他摇头示意无事,便带着江执白往甲板上走。
江执白呆呆跟着,直到结界外的闪烁过一道雷光时才被惊醒,“云师弟,你真的跟小岛主……你们!”
云灼然正要点头承认。
江执白接着道:“你们双修了!”
云灼然也是一惊,为何那么多人都以为他和蔚然已经双修了?
“……我们只是准备结成道侣。等这些事情结束,找到云沛然,也许就回蓬莱,到时应该不会办婚宴。”
江执白马上忘了心中的震撼,脸上满是不舍,“云师弟将来果然是要回蓬莱,日后我若想再见你就难了。”
云灼然道:“总会再见的。”
江执白心中很是遗憾,又没有立场劝云灼然留在天道宗,他叹息一声,惋惜了一阵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用完好的左手在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对了,这是你们跟落月长老说话时秦师叔收到的信,说是魔宫送来的,想通过天道宗给云师弟你的。”
“魔宫?”
云灼然接过信件。
说起此事,江执白幸灾乐祸地笑道:“送信来的人说,星宿派和烛阴教围困灵山宗时,魔宫和云城也联手直捣星宿派总坛,报云城被困之仇。如今星宿派也该收到消息了,灵山宗打不下,还丢自家了总坛,我看他们这下应该没有心情再与正道为敌了。”
“星宿派总坛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