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沈持峦是想拉着遂渊赶快爬完这台阶,等爬完了再哄哄它。
没料到它根本不配合,还大有一种我就是不走了的架势,小孩闹脾气闹闹就算了,主要是这有台阶下也不管用。
沈持峦干脆撒了手,自己往上走去。
反正它一定会跟上来的。
事也如他所想,遂渊坐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再听见他的声音,悄悄的转了个头。
它都想好了,要是偷看被发现就立马转回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然而先前还在这儿的人却没了影,遂渊猛的抬头往上看去,只见漂浮云层之间隐约有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是烦了它,不打算要它了吗?
“哥——哥哥——你等等我!”遂渊手忙脚乱的从地上起来,两阶两阶的向上爬去。
这般轻松是闹哪样,让她如何直视台阶下的其他人,让她如何直视当年辛辛苦苦爬了个半死的自己。
“试炼登云梯今年是谁开的?怎的看着好似没威压似的。”孙湄舞蹑眉道。
有些太过奇怪。
这两人小小年纪登云梯没一点反应,先不说威压的事,光是爬这台阶竟然一阶都不休息。
“本尊开的,若是觉得没威压你自己下去试试。”一旁的邹方江说道。
“……”不去,她才不去呢。
被云梯支配的恐惧,才不想试第二次。
不过在知道是他开的梯后连那点疑惑都消失,正因云梯是随开梯者实力而出,正所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所以试炼云梯通常都是由宗门高位的人来开。
实际上也会集上一年的入选情况,酌情压低或增高。
上一年进的人不算少,今年试炼云梯反而还稍稍拔高了些。
遂渊很快追了上去,发现沈持峦已经过了云梯,在旁的椅子上坐着悠闲的喝着茶,丝毫没有看向它意思。
遂渊眼力见极好,看向他一旁椅子上的多年没见的女人,深知她就喜欢听些好听的,脸上挤笑着凑到跟前。
“这位漂亮姐姐,可不可以把椅子给我坐坐呀?”
眼前少年还未长开却也是可见秀骨,不仅笑的甜,嘴巴还这么会说话。
孙湄舞脸上顷刻间堆起笑容,玉手在它脸上捏了捏,“真会说话,再叫一声。”
“姐姐。”
“……”在一旁淡定喝茶的沈持峦扭过了头,无下线,没看眼。
“哎,真乖。”
孙湄舞脸上都快笑成了一朵花,怎么也压不下嘴角,空余之际还朝着邹方江努了努嘴。
那眼神之意说的很是明显: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嘴甜的孩子比你强多少。
遂渊在她起身后立马坐了下来,那屁股跟粘在椅子上了似的,扭过头就跟一旁的沈持峦说起了话。
“哥,为什么你刚刚不等我?”他颓丧着问道。
“我叫你了。”
言下之意尽显,是你非要坐着不走,他能有什么办法。
“…哦……”遂渊扣着手下衣角,不情愿的说道。
孙湄舞暗中视线扫视着两人,原来是兄弟的关系么,可这脸怎么瞧也不像是一家人生出来的。
性格和样貌差的未免也太多。
实在是按耐不住求知欲,她打开话匣子问道:“你们是亲兄弟吗?”
“是。”
沈持峦为了避免遂渊多说多错,主动接过话题同她说。
孙湄舞比较多疑,若是这基础打不好后面很容易出现漏洞,怕是倒时会被她察觉出什么。
“那你们……”
“同父异母,我二娘比较漂亮。”
沈持峦无比自然的接话,其实是他懒得给遂渊易容,只是用术法把它变大了些,容貌也跟着张开。
怕这还不够又补了一句有意无意的话,“我父亲曾被一位仙人救过,所以我们兄弟二人从小就对修真很感兴趣,今年鼓起勇气来了这里,这可能就是因果吧。”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句从小对修真感兴趣,便奠定了他二人轻松走上试炼云梯的基础。
这句话已然被孙湄舞
先入为主,所以他们两人看着怎么奇怪,也算得正常。
孙湄舞点了点头,从侧面打听两人,“那你们是有练过吗?还是说什么。”
“没有。”沈持峦简言道。
此时若是同她说了有,那可就是他们二人实实在在进了挖的坑里。
单是从他二人外表身上粗布麻衣来看,家境困难,怎么可能有法子修炼,更别说看书自学。
这种在寻常贫苦人家上根本不会出现。
只有一些家族世家想让孩子日后走上修真路,才会花大价钱去拍卖行或是从人手中收基础书籍。
他们若是说有,定会怀疑身份和来此的真实性和目的性,还有可能被扣上卧底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