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清脆的声音经过灵力的加持落在一众人耳中,就像在耳边炸开了花似的,只是片刻,几乎将黑衣人全都震退。
“你说什么?”
“连胤修是魔修?”
“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将证据拿出来,我们便信你。”
“噗,真是一处天大的好戏,我在别家可从没瞧过这么精彩的,真是有意思啊谪昇门。”
“这不是于芷蓉于主事么,你们掌门怎的没来观看内门比试,难不成是算准了今日会出大事?”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也有破绽,若连胤修真的是魔修那他又是如何堕入魔道,又是何时成为魔修的,他卧底谪昇门的目的又是什么。”
“崔岩之在这种场合被杀,不是显而易见么,自然是为了将谪昇门搅和的分崩离析。”
质问声铺天盖地袭来,其中不乏有幸灾乐祸的,今日来的是真值,谪昇门这点家丑不可外扬的丑事全都被揭开了来。
就连高位上的孙湄舞和邹方江也被她所言震惊,惊诧的看向在沈持峦身前挡着的连胤修。
于芷蓉这个孩子她是看在眼里的,虽说只是去看过她几次,但多少也了解些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去无故污蔑诽谤他人。
尤其还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邹方江今日不太好在众人面前下台。
反倒有可能生出难合间隙,日后更说不准还会成为谪昇门的敌人。
“芷蓉你跟我来。”
孙湄舞将她叫至一旁,眼底带着几分欣慰,为她擦去下巴上残留的血迹。
曾经那个坚强的小姑娘长大了,也可以为自己所选独当一面了。
她脸色柔和下来,轻声问道:“你说的是气话还是真的?”
“芷蓉敬您一声舞姐姐,可以负责的告诉您,我所说之话绝无气话,若是不信可以去查。”于芷蓉稍缓和好的脸色,在看到女人不置信的模样上又收了起来,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众人的目光绝大部分锁定在两人身上,只是待于芷蓉说罢,孙湄舞的脸色好像难看的吓人。
莫不是真的被她给说中了。
连胤修真是魔修?!
其中最懵逼的人就是沈持峦,看着眼前放心的在他面前露出背后的人,不禁有些发愣,女主说连胤修是魔修?
那不也是后来才是吗?
没有过程就直接变魔修啊!
为啥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原因是什么!
今天爆也有点太早了吧!
沈持峦有些手足无措,在连胤修转过身前急忙控制好脸上的神情。
看着眼前依旧没有多余情绪的人,连胤修生出一股莫名的挫败感,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师尊。”
男人嘴中轻喃了一声,扯住沈持峦的袖角,他不想离开沈持峦身边。
他不相信沈持峦会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不相信他会舍得他。
若沈持峦真的舍得他,便不会在答应孙湄舞杀了他后又迟迟不下手,便不会在他想要为他挡剑之时让他离开。
“师尊你听我解释,我——”
“够了!”沈持峦一手挥断他的话,脸色阴沉,与他扯开距离。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既是魔修,我们师徒之缘便已到头,念在你这些年为谪昇门做了不少事的份上,给你留一条生路。”
“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他凝了凝,继续道:
“可若是日后你敢对我宗弟子出手,亦或是苟同其他魔修扰乱人界,定当不会放过你。”男人语调冷淡,不带半丝温度,一字一句犹如刀子刻在连胤修的胸口。
他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连胤修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这句话更是狠狠敲在几人心间的警钟,同时也断绝他们以后再拿此事当把柄,当借口的可能。
虽然都知道他是故意将人放走,但他们并无合适的身份立场乃至能力,去将连胤修杀了。
因为沈持峦说的足够清楚,足够明白。
留他一命是看在这些年他为谪昇门做的事,以他身份资历必定做了不少贡献。
俗话说功过相抵,若是还将其杀害怕是有违正道风范。
说出去多不好听。
以后谁还敢来当修士,怕不是都去当魔修了。
所以他们只能亲眼干看着连胤修走出山门,却不能做什么。
众人似狼似的目光,看的邹方江有些替他担心,“来人,送这位魔修下山。”
虽然不知哪一步,什么时候让他堕了歪门邪道,连胤修好歹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论如何,他也不想看到与他短兵相接这一天。
一旁候着的弟子一声令下,将愣在原地的男人团团围了起来。
那模样哪里像送人下山,简直像是要将他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