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的样子。
他垂着手站在一旁,等待宴溪的指示。
宴溪好像真的很疲惫。他按了按太阳穴,声音低哑:“你去查查郁柠到底去哪儿了。”
“好的宴少,”陆鸣答道,“找到之后……?”
宴溪做的当然是些正经工作,但对他而言,想找个人也绝不是困难的事。
宴溪想了很久,搭在沙发上的手不停地敲着,表情烦躁。
“找到之后……找到之后……”
宴溪终于开了口,却也没想好要说什么。他一再犹豫,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找到之后……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事到如今,再去追究管家他们没有看住郁柠已经没有意义了。此时此刻宴溪更关心的,还是郁柠为什么要离开,以及……离开这里之后,郁柠能去哪里。
起初的愤怒逐渐平息,宴溪思考了很久,虽然不知道郁柠为什么离开,但——就像出差在外那几天自己所想的那样,他和郁柠现在的关系并不健康,那一纸情人雇佣合同把他们的关系从正常情侣变成了包养关系。
连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关系,何况是郁柠呢?
他受不了,想要离开,实在也是正常。不过……
宴溪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想跑?郁柠倒是想得美。就算掘地三尺,也非要把他挖出来。
想到这里,宴溪又觉得无语。虽然说他们的关系有些尴尬,但自己也算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了,这个小祖宗,居然还敢趁他出差时逃跑!是缺了他吃还是短了他穿!
宴溪按了按心脏,又叹了一口气。
他冲仍等在一旁的陆鸣挥挥手,示意他也离开,又嘱咐了一遍:“找到郁柠之后先告诉我,派人盯着他,之后……之后的事到时再说。”
陆鸣离开后,别墅里终于恢复了寂静。
宴溪把头靠在沙发上,视线定在天花板上。
夜晚飘起了小雨,几分钟后一位佣人从一楼的房间匆匆跑来,冲宴溪打了个招呼后,急急去收外面的衣服。
宴溪扫了一眼,刚好看到佣人怀里抱着一件眼熟的睡衣。
是郁柠之前穿的那件毛绒绒的睡衣,小老虎样式的,帽子上还带着两个圆滚滚的耳朵。
这件睡衣,郁柠没有带走。
“哎——”宴溪出声叫住佣人,“给我吧。”
这件睡衣手感很好,毛绒绒软绵绵也很蓬松,很适合……很适合郁柠。
宴溪把这件衣服揉起来放在腿上,心里最后一点愤怒也烟消云散。
除了生气,那些疑惑、意外、恼怒的情绪也都消失了。
现在宴溪最关心的是,离开这里,郁柠要怎么生活。他没有工作,没有住处,没有家人朋友,身上只有自己给的那15万。这些钱,够他用多久。
宴溪靠在沙发上,折腾了这一整晚,如今心里只剩下担心。
钱够花吗?住在哪里?睡得好吗?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郁柠这么笨,能照顾好自己吗?他连平地走路都会摔跤……
宴溪按了按胸口,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连心脏都会隐隐作痛。
他把脑袋靠在沙发上,无奈地苦笑着。真是想不到,度过了这么多年孑然一身的日子,终于体会到了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滋味。
不过……
宴溪坐直身体,眼神陡然锐利。
等把郁柠抓回来,非得好好收拾一顿!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抓回来!真恨不得现在就把郁柠按在地上好好抽一顿屁股
第二天下午,陆鸣带来了郁柠的消息。
“这是郁小少爷入住的酒店。”陆鸣递过来一张名片,又说,“我还查到,他离开别墅的当天晚上,就取了10万块钱。”
“当天晚上就取了十万块钱?”宴溪难以相信,不得不再确认一遍。
“是,宴少你看。”陆鸣又掏出一张流水,放到宴溪面前。
“他取这么多钱干什么?”宴溪无法理解。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郁柠不是为了从他这骗15万块钱——宴溪没有时间天天盯着他,真想骗钱,郁柠有的是时间多骗一点再跑路。再说,这都一周时间过去了,郁柠仍然待在这座城市,如果他想骗自己的钱,肯定会跑到别的城市、甚至跑出国外去躲起来吧!
“他取了钱,然后呢?”宴溪又追问道。
陆鸣正在摆弄手机,听到这话立刻把手机递给宴溪看。
是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中郁柠哆嗦着捧着一大摞钱,交给了身旁另一个男人。
“……”宴溪的火蹭一下冒起来,“这人是谁?!郁柠为什么给他钱?!”
短短几秒钟,宴溪已经脑补出一场精彩的狗血大戏:郁柠或许是为了救体弱多病的青梅竹马,不得已找上自己,委身于他,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一点点救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