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屺王闹出要退赋税的事,他的意思也是,吐出来一些,还能换个好名声。
范家不缺这点钱,再说,如果这样干下去,当地的刁民肯定会闹起来。
这几年里,范氏做的越发过火,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惹出大事。
范州长又深知,他是劝不动的。
从前朝战乱几十载,再到新朝二十多年,没人管得了边关的州府。
朝廷派来的官员,也多是有名无实,根本管不了当地的范家,甚至要依靠范家,才能维持此地依旧归顺朝廷。
近百年的时间,早就让范氏有了轻慢的心思。
故而愈发肆无忌惮。
要是如今的承凌国继续乱下去还好,如果上面的新皇是个强干的,就该约束下面州府了。
昨晚范州长一饮而尽,直接拂袖离开。
他一走,后来传出一阵嗤笑。
胆小鬼。
他们范家有多厉害,至于吗。
谁能在秦州,管的了范家?
就算新皇派了藩王过来,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灰溜溜被他们打发到乡下地方种田去了。
每次过来,不是买农具,就是买种子。
估计过不了几年,什么屺王,顶多是个小地主。
能有什么大出息。
一个屺王,不足畏惧,说不定等到冬天时,连粮食都不够吃,要来秦州城乞讨呢。
秦州它姓范,并且永远姓范。
这些话自然传到范州长耳朵里,此刻清晨过来看这些范氏子弟,一部分躺在宴会厅上,手里还搂着歌姬。
有些半夜去风月楼继续喝。
没一个成器的。
幸好这次来的屺王身体不好,还蠢笨。
不然麻烦就大了。
范州长懒得再管,反正秦州就这样了,他想再多,也没人听。
马上入八月,天气渐渐转凉,各地的秋耕也要准备。
他倒不是多注意耕种,而是耕种事关税收,若税收得少了,老祖宗肯定不高兴。
他的位置,也要不稳。
此刻的秦州城码头,一个空荡荡的大船里传来男人呜咽地哭泣声。
中年男人蹲在船舱里,使劲捶打舱底。
身边的小厮们劝了又劝,全都没有用。
“老爷咱们回吧,货已经没了,再怎么样都没用。”
“知道秦州生意难做,却不知如此难做。”
“谁让这官商勾结,我们报官也被打出来了。”
那中年商人颤抖着肩膀。
他何尝不知这些,其实他已经够小心谨慎。
这批绸缎一路从江南走水路过来,原本想在秦州,兴州两地售卖。
别看现在才七八月,其实卖的都是年节的货物。
现在布料卖出,各家店铺摆出来差不多到九月,当地大户人家出来采买裁衣,正好到年节的时候穿。
所以各色料子精致厚实,不管贵重的,还是便宜的,全都是畅销好货。
船停码头,中年商人并未直接买卖,第一件事则是送帖子到范家,想要拜会当地最大的氏族。
用行话说,拜了码头,才好做生意。
但帖子还未送到,一个姓范的老爷便来了,一眼看中他带的好货,说什么都要“借”。
这是借吗?
分明是抢。
还说会还的,更说什么,你再拉来一船卖出,不就回本了?
可生意上,不赚钱就是亏。
一来一回大半年过去,两趟便要一年。
一年回本,白白做事,怕是修船的费用都不够。
商人恨得咬牙,前去报官,交了报官银子之后,对方又听说告的人姓范,直接把他们拖到旁边巷子里打了一顿。
随后又派人过来“安抚”,给了几十两银子让他们看大夫。
这些银子,跟羞辱有什么区别。
其他商船的人,只让他们快走吧,否则姓范的知道他们不走,必然还会过来找麻烦。
此地生意不好做,他们也是靠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才能吃到一杯羹。
这船只哭着离开,不出意外的话,这条船再也不会来秦州做买卖。
众人麻木摇头,他们早就习惯了。
在秦州,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范家。
此时秦州城里穿着花里胡哨的五个人,根本不知道这些“潜规则”。
他们正惊叹这个街道的细致。
“纪岱真牛啊,设计出来的ai自动地图都这么厉害。”
“怪不得大家都说,玩这个游戏跟穿越没区别,我信了。”
“大哥,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啊。”
“秦州城要繁华得多,机会肯定也更多。”
“对,咱们一定能给帮会找到容身之处的。”
这五个人,是《重建》游戏著名帮会五仁的高管。
他们五个是高中同学,从那开始便是游戏固定队友,游戏手法还都不错,直到现在工作,依旧作为固定队友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