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探马,探到这么远的地方?
纪岱一笑,心里有数:“将这次收缴的四分之一物资送到凉州。”
“也辛苦他们站岗了。”
送东西?
那可是在偷偷打探消息。
纪岱却道:“到底是打探消息,还是随时准备支援出兵,自然是我们说了算。”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他这边说什么,便是什么。
老徐想了想,还是道:“您不怕养虎为患?”
“不怕”纪岱起身伸伸懒腰,终于处理完了。
也是他现在年轻,政务再多也能解决。
“他若是虎,我们可以当武松。”
纪岱直接走出去,二月的天气,西北这边才稍稍有一点暖气,大家身上穿的还是厚衣裳。
岷州,松洲,两地州长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屺王出来,立刻站直身子。
纪岱像是刚看到他们一样,开口道:“什么时候来的,竟然也不通传一声。”
两人心中叫苦。
哪能说是您不让通传。
纪岱指了指外面:“边走边说吧。”
他那边刚吩咐下去,物资已经在拆解了,该还的还回去。
送给凉州的也分出来。
纪岱做事,两个年纪比他大一倍的州长跟在后面。
要说这两地有难处,确实很难。
但这两个州长一听说后台,便默许这种吸血的做法不说。
连他明摆着要处理河州州长时,人也不过来。
反而是事情如今尘埃落定,他们看着急匆匆赶到。
这让纪岱不由得想到上辈子一个电影的名言。
这两个州长明摆着。
谁赢了,他们帮谁。
今日若是河州州长更胜一筹,早早做了准备,那他们帮的,就不是自己了。
等了一上午,整个下午又跟着东奔西走,重要的话没说多少,两地州长的脾气是彻底没了。
等到第二日,纪岱才道:“听说当初为了修河渠,两地死了几个官员,还有几人辞官?”
岷州自杀一名管事的官员,辞官了两个。
松洲死了两个,辞官三人。
两个州长正疑惑,巫新禄问道:“他们可有家眷,家眷是否读书。辞官的人可在本地生活。”
这,这自然是有的。
辞官一共五人,都是本地人。
自杀的三个官员,有两个不是本地人,其中一户含泪回了老家。
剩下的两户倒是还在,日子过得清贫。
毕竟河州这边的人还在看着,不能过多接济。
这几户人家里,家里都有读书人,不过有一家没有儿子,只有女儿。
纪岱了解过后,微微点头:“如今各地缺人手,除去已经离开的一家,剩下的七家召回来做官吧。”
七家?
有家只有女儿。
他家也要做官吗。
纪岱并不理这些疑惑,他既然说了,就要这么做。
那两户自杀官员的后人,他肯定要妥善安置,先送去秦州官学一年半载,然后安排做事。
辞官的五个官员,则要安排进河州。
有了纪岱的金口玉言,两地州长赶紧去办。
那七户人家,听到消息后不敢置信。
特别是自杀官员的家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能想到他们。
他们两家一共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全都准备去秦州上学,去了就是学怎么做官,有陶家人带着,肯定出不了差错。
其中费用屺王全包,还留了不少银钱让他们两家过活。
想来以后日子不会差。
辞官的五个官员,则整理衣冠,快速去河州见过屺王。
五个人老泪纵横,心中百感交集。
当年的事,谁心里都不好受。
没想到还有扫除河州这群吸血鬼的时候。
一番整治之下,河州也暂时稳住。
更重要的是,让众人看到屺王的决心。
水源这事,不能马虎。
以后若再有这种事,必然会招来屺王的猛烈报复。
至于当初阴损修的河渠,如今天气渐暖,也可以恢复成正常的河流。
不让人吃水,简直天理不容。
只是处置到最后,还剩最后一件事。
河州,没有总管事的。
也就是没有州长。
别的位置纪岱可以安插人手,但州长这个位置,还是要皇上任命,毕竟是一州内最大的长官。
纪岱有些好奇,会安排什么人过来。
他不知道的是。
汴京那边,正在为谁来这个苦寒之地当苦差争论不休。
河州这种破地方,谁想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