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在这一环,需要让这些奸商快点闭嘴。
这自然引来其他合作伙伴的不满,很多人主动远离。
远离就远离吧,他们死,总比自己死要强。
处理完粮商,他的名声好坏参半。
接下来还要用粮商们的银钱去修水利。
益州的司农官被喊过去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为益州司农,他们部门被冷落多年,州长只重商贾,不管农业,也不是一天两天。
现在突然说,这钱要修水利,要买农具,都快被吓死了。
王石让他快些出个文书出来,要告知修多少水渠,买多少农具,耕牛驴子需要多少,他会找商船商议,用便宜的价格买下。
这话一出来,那司农竟然早早准备好了。
闲了这么多年,他没事还真琢磨过这件事。
那王石看得胆战心惊,刚想把这人藏一藏,这种人才一看就是屺王会喜欢的。
偏偏刺史柳云虎在,拉着这司农问东问西,显然会把这件事告知屺王。
王石隐隐感觉,他这州长的一言堂,已经分化瓦解。
果然,这次要去秦州送夏税,屺王点名要这个司农跟着,明显要问话,还要提点。
恨的王石牙痒痒,只能认真做事。
纪岱心中明白王石所想,也确实要提拔益州司农。
自然要表明,跟着他做事的,不会亏待,王石不是个蠢人,肯定知道要怎么做。
益州官员到达,接着便是附近的陇州州长以及刺史。
陇州之前跟纪岱有过接触,这位州长属于有心无力型,跟着的刺史能力也一般,所以陇州一直平平。
纪岱要说的,自然是按照秦州的治理方法,别的不说,依瓢画葫芦,总能好一些。
剩下的岷州,鄯州鄯城,河州,松洲,官员也陆陆续续过来。
秦州一时间,成了整个西北最热闹的城池。
不过这里面大半官员还是走个过场,摸摸情况。
特别是原州府老州长跟凉州州长过来,一进秦州,特意放缓脚步。
从农田到房屋,再到当地百姓,他们都看的很仔细。
原州府不用说,西北中心,最富裕的西北州。
凉州则正好相反,在最西北的地方,属于承凌国的门户,那边风沙霜雪极大,城中一半人是军士,另一半人要么是本地人,要么是军士家属。
镇守边关,何其艰辛。
这两个州长遇到,彼此倒是和气,都明白对方的重要性。
凉州州长还暗暗对原州府老州长称谢,别看现在才六月,到冬日的物资已经要准备了。
凉州九月大雪,不备好御寒物资绝对不行。
看来今年的冬日物资,原州府老州长依旧会低价提供。
朝廷多年不管,西北各地早就有自己的习惯。
若非如此,也不能撑这样久。
原州府老州长今年已经六十九,按理说应该退下,可整个原州府无人可以接替,他又是西北各地年纪最大的州长,人也还和善,故而都尊称一声老州长。
这位老州长开口道:“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凉州州长倒是年轻,今年不过三十,他的父亲就是镇守凉州边关的大将梁不同:“他身体还行,只是担忧西北局势。”
“您也知道。凉州那地人烟稀少,每年所种粮食,所收税款,勉强够当地将士使用。”
边关要塞,每年朝廷给的银钱就很少。
如今却还要拿出来一部分给藩王,凉州官员自然不满。
故而,他带来的税款也是最少的。
凉州跟岷州那边情况还不同,甚至连私底下的贸易都不能做,艰苦至极。
老州长轻轻摇头:“老夫看那屺王,应当不是那种人。”
至少不会索取无度。
只看他这次会怎么做吧。
他的十个封地,其中两个已经握在手里。
那陇州州长不明所以,只怕也会并入囊中。
但说实话,能给屺王提供税收的,也就只有秦州,益州,陇州,再加上他一个原州府。
这些地方能给税,之前不愿意给。
剩下的六个地方,那是既不愿意给,也没钱,实打实地没钱。
岷州,河州,松洲这三个地方,都是西边的边陲城池,虽然距离西边的胡族隔着草原,却也有防御的责任。
故而平日养兵士就要不少银钱。
他们西边几十个王国,私下是有些贸易,但仅仅够吃喝。
再说,私底下贸易是走私,便是有余钱,也不敢拿出来,只能拿明面上的账目。
剩下的鄯州,鄯城,虽然不是边关,这两地却是难兄难弟,算是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