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盈将喵呜灵狐往怀中揣了揣, 而后对着傅玄承的背影,小声地问道:“傅师兄?”
听见她的声音, 傅玄承缓缓回过身来,“师妹一醒来便离峰游玩, 如此悠闲,想必是已将剑法心诀掌握得融会贯通了罢?”
圆日已经沉入西山,净明峰上却还未到点灯的时点,庭院中的光线有些昏暗,他看着望舒盈,面上的神情颇有些意味不明。
“没……没有……”望舒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傅玄承,有些怔神。
四周一片昏暗,视线中只有一个光源——他莹白的肌肤看上去好像正在发光。
在这样的情景下, 他仿佛是一个惑人的精魅, 刚刚从水下浮上来, 因而肌肤明亮透润,鲜丽的薄唇上带着水光。
“没有?”傅玄承挑着眉,问望舒盈:“师妹可是对哪句心诀感到困惑不解?”
望舒盈缓过神来,猛地摇了摇头, “不, 不是。”
“其实,我还没开始学……”
随着她的话语声悄然落地, 傅玄承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他看着望舒盈,语气淡淡地说道:“师妹年纪尚轻,还不晓得‘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道理,此事不可过分责怪于你。”
下一瞬,他话锋一转,“只是,师父不在,我肩负训导之责,师妹走错了路,我便将你引回正道。”
??!
不就是一天没用功学习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而且,引回正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哦?
望舒盈有些不敢置信,她看着傅玄承,无力地解释道:“啊?傅师兄,其实我就是初来乍到,对周边环境有些好奇,所以今天才出去玩的……”
“明天我一定会用功学这个剑法心诀的。”
傅玄承神色淡淡,丝毫不为望舒盈的保证所动容,他继续说道:“从此刻开始,在你还没有学成剑法心诀之前,不得离开净明峰半步。”
什么?!
不是吧,就这样,他就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了?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她一点也不想学什么剑法什么心诀,她只想躺平咸鱼啊!
望舒盈睁大了眼睛,仿佛预料到今后的悲惨日子,她在心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
她眨巴着眼睛,在心中疯狂思索自己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她主动认错,试图让傅玄承收回成命,“傅师兄,我错了,我明天一定好好学那个剑法心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傅玄承不为所动,抬袖施展术法,在净明峰外设立了一道禁止出入的屏障。
屏障生效后,他低头轻飘飘地瞥了望舒盈一眼,说道:“师妹学成剑法心诀之时,便是禁制失效之日。”
“你若真心悔悟了,便回去好好修行罢。”
傅玄承他不仅情绪阴晴不定,脾气差得很,还是个毫无同理心的大恶人!
她不就是出去逛了逛古街吗,至于把她禁足吗?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啊!
闻言,望舒盈心碎了,她抬起头,欲哭无泪地盯着半透明的屏障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在那屏障上看出一个自由的洞来。
看见她耷拉着眉眼,垂头丧气的样子,傅玄承的心情终于稍稍有些愉悦起来。
禁足确实是他对她的惩戒,不过,并不是因为她心思不在修行上,而是因为之前在飞鹤车上,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那个徐家小儿胆大妄为的要求。
“傅师兄,我不能出去的话,那别人能来净明峰找我吗?”望舒盈忽然抬起头,问傅玄承道。
她刚刚忽然想明白了,其实禁足并不是什么大事。
就像宅在家里一样生活呗,有好吃的、好喝的,天天睡到自然醒,心情好的时候随便学学剑法心诀,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最好还是要有和朋友见面聊聊天的机会,毕竟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嘛。
眼见她迅速调整好失落的情绪,恢复愉悦的心情状态,傅玄承心下有些不快,冷冷地说不,“不可以。”
“那好吧……”
虽然这个答案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但望舒盈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她抿抿唇,和傅玄承告辞,说道:“傅师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傅玄承的目光慢悠悠地从她的面上飘过,他漫不经心地抬手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个幻灵袋,递到望舒盈面前。
他这是什么意思?
打个巴掌再给颗枣?还是再次性情大变了?
望舒盈没有立刻接过那个巴掌大小的幻灵袋,她狐疑地看着傅玄承,疑惑地问他道:“这是什么?”
“幻灵袋。”傅玄承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