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说的比唱的好听,去逛街?只怕是想去踩点,看看街市里哪个地方更适合摆地摊吧?
望舒盈一眼便看穿了徐未然真正的意图,她弯了弯眼睛,抬手用灵力在传讯符上写下回信:
【逛街我去,一个小时以后,净明峰下,不见不散。】
于是乎,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她在写着净明峰三个大字的巨石前边,见到了新衣新气象的徐未然。
“姐妹!”徐未然热情洋溢地朝望舒盈挥手,夸张地说道:“你可算来了,我都要等得花都谢了。”
望舒盈抱着发懒小憩的喵呜灵狐,朝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说好一个小时以后的,你自己来早了,怨不得别人吧?”
“哎呀,不说这个了。”徐未然摆摆手,一双眼睛中盛满希望,“你猜我今天带了多少灵石?”
望舒盈单手抱狐,抬手比了个“三”字。
“三百颗下品灵石?”徐未然发问道。
望舒盈摇摇头,说不是,“不。”
“三千颗下品灵石?!”徐未然惊呼一声,说道:“哎呀,姐妹,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就是把我卖了,也搞不到这么多钱。”
望舒盈再次摇摇头,说不是,“没有,我怎么可能猜这么多呢?”
她弯着双眸,语气欢快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三颗下品灵石。”
徐未然被这话噎了噎,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望舒盈,说道:“不是吧,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穷光蛋?再怎么着,起码也有三十颗的吧?”
“诶,主要是,之前看你摆地摊,地摊上的东西全部都卖出去,加起来也没有三十颗吧……”望舒盈眨眨眼睛,解释道。
徐未然像个风扇似的摇摇头,说自己已是今非昔比,“我师父人美心善,知道我身无分文以后,立刻给了我五百颗下品灵石!巨资啊!”
紧接着,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地对着钱袋说道:“空空,我的空空哪,从今日起,你将更名为饱饱,你不再是昔日那个分文没有的钱袋了!”
???
他居然管自己的钱袋叫空空?
空空无也的那个空空?
眼见着徐未然像妈妈抱着自己的好大儿一样,紧紧地揽着圆鼓鼓的钱袋,望舒盈差点没笑出声,“可得了吧你,还饱饱呢,怎么不直接叫聚宝盆?”
“嗐,聚是不可能聚的,只能说希望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吧。”徐未然昂首挺胸,豪迈地说道:“走吧,我们去流源茶楼,今天的茶钱,我包了!”
望舒盈莫名觉得这个茶楼的名字有些耳熟,可她细细想来,又分明是未曾听说过的。
她轻柔地捋着喵呜灵狐的背毛,问道:“流源茶楼?是不是很有名的那家,我好像听说过。”
“当然,流源茶楼可是无相域最著名的一家茶楼了,”徐未然点点头,“它开业已经将近四百年了,任凭附近各店家兴盛、衰落、变迁,它始终屹立不倒,活成了古街的金字老招牌。”
“这和它优质、独特的茶水,安静雅致的环境氛围,和黄金地段的地理位置,不无关系。”
徐未然放低声音,挤眉弄眼地说道:“当然,据说,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家茶楼背后的神秘主人,其实是隐闵宗某位长老的知交好友……”
***
午时三刻,流源茶楼,三层东南向左数第二间的雅室中。
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端坐在沉香灵木椅上,她梳着朝云近香髻,发髻上佩戴着一支凤衔珠海棠纹玉钗。
须臾过后,雅室的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一个同样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无声地从雅室外走了进来。
他腰佩一枚流云飞雀纹润青玉珮,手拿一本略有些厚重的书册,缓步走到沉香灵木方桌前,在白衣女子的对侧坐了下来。
“师兄好雅兴,出来喝茶还带一本这样厚的书,”梁笃缓缓抬首,看向与她仅有一桌之隔的薛敏钰,说道:“若我没有看错,这是一本剑招合集吧?”
薛敏钰点点头,答道:“是。”
他将手中的书册放到灵木方桌上,“这本剑招合集实在太过厚重,近来天气渐寒,我便有些懒散起来,是以,至今还没有看完。”
细听四周无异响后,梁笃抬指轻敲桌面,话锋一转,说起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来,“师兄,我们必须除掉沉沙。”
“不,他如今已是穷途末路,”薛敏钰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同她的意见,“事发后,与他曾有过直接联系的人,都已经从宗内离开了,即便他将所知信息全都告诉司刑堂的人,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