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林渡现在也不好受,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陈尘的信息素时时刻刻在挑逗她的神经,被挑衅的激怒和征服欲迫切地催促着林渡给陈尘这个不知好歹的alpha一个教训。
本来是想做一次不趁人之危的君子的,在陈尘误打误撞没咬上林渡的腺体反而咬住林渡的耳垂时,林渡漫不经心地想着,耳垂被含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甚至还有黏腻滑溜的触感传来,林渡太阳穴一跳,将陈尘重新压了回去,偏头吻在了陈尘嘴角。
管他呢,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这可跟她没什么关系。
尖牙刺破alpha已经退化不能被标记的腺体,黑百合没有经过任何控制地在体内横冲直撞地弥散开,与原先的原住民香烟味所冲突,两种信息素同样不肯示弱,在陈尘体内大张旗鼓地争斗起来,激得被堵住嘴的陈尘不适地闷哼了一声。
反观林渡,则是神清气爽,餍足地眯着眼加大了标记的力度。
……
两个alpha互相不甘被压,相互争斗着想要把对方压下去,虽然林渡强势地控制住了陈尘,但两个alpha的缠斗同样消耗得两人精疲力竭。
窗外天色暗了又明,半个太阳从破旧的居民楼后探出,阳光穿过玻璃在地面上投下不规则光影,两个叠靠在一起的身影也逐渐在房间里清晰了出来。
一阵清脆的系统铃声响起,挤在沙发上的两个alpha动了动,没有一个人接起来,电话自动挂断后没几秒又被拨打过来,寂静的房间里全是恼人不断的铃声。
陈尘疲惫了一个晚上,这会儿被铃声恼得不耐烦,头还埋在林渡的脖颈处,就伸手试探地摸向桌面。
手在桌面毫无目的地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手机,陈尘皱着眉抬起头,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俊逸带着朦胧睡意的脸格外招人,他撑着沙发想起身把放在桌子中央的手机拿起来,身体刚刚离开林渡,一股拉力就拉扯着他重新跌了回去。
林渡眼睛还没睁开,凭借本能般把陈尘拽进怀里,歪头在陈尘的唇边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声音微哑,“别乱动,再睡会儿。”
不同于昨天带着压迫感和胜负欲的啃噬,这个吻不带任何欲望,似乎只是单纯地出于本能亲近做出的反应。
陈尘原本还带着困意的脑子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彻底清醒了,他微微瞪大眼睛,看着底下近在咫尺的亲完以后重新把脑袋埋进抱枕里的林渡,身体后知后觉地传来疼痛感,陈尘一巴掌捂住自己已经痛到麻木的腺体,神色一阵扭曲。
妈的林渡是属狗的吗?还没看他就知道自己的腺体已经全是牙印了。
陈尘挣扎着从林渡八爪鱼一样的睡姿中挣脱,本来身体就因为林渡疼得要命,一晚上又和林渡两个人共同窝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浑身就像是被车子碾压后肢解一般,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
他看着安稳地睡在沙发上的林渡,很怀疑她是怎么在两个人挤在沙发上这样难受的情况下睡得这么舒坦的。
他狠狠地踹了林渡一脚,转身就把和林渡一样烦人的手机给捞了起来,低头一看,是个被备注为小少爷的电话号码。
陈尘脑子里浮现出童佑安矜贵白皙的脸,正在他犹豫是挂断还是接的时候,身后有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林渡迷糊的声音贴在他的耳畔,“陈尘,谁的电话?”
“你家那个omega的。”陈尘将手机屏幕递给她看,林渡挣扎着眯开一条眼缝,眉眼间还积聚着困意。
“喂?”林渡接过电话,靠回沙发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眼睛半阖着,她睫毛很长,垂下来遮住眼睛更显慵懒。
陈尘随着林渡这个动作注意力落在林渡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上面还有一个鲜明的牙印,一看就是昨天晚上他的杰作。
“……”原来人在那个时候会不自觉地乱咬吗?
陈尘后知后觉地涌上一股羞耻感和恼羞成怒。
妈的他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给上了?
好不容易哄好小少爷的林渡放下手机,一抬眸就对上了陈尘冒着火焰的眼睛。
“……”林渡打了个哈欠,她从地上捞起昨天晚上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一边往头上套一边不解地问他,“你怎么了?”
陈尘指着自己斑驳不能看的腺体,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切齿,“你说我怎么了?”
林渡目光跟着落在那处腺体,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梢,“昨天我可是让你自己打抑制剂的,是你一直缠着我,现在可别想把锅安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