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个子高挑, 床让出来给他睡,只得蜷缩着手脚埋进沙发里,莫名给人一种委屈的感觉。
童佑安缓慢地眨了眨眼,借着稀薄的月光看着沙发上蜷缩的阴影, 想起alpha吞云吐雾时漫不经心眯起的眸和瞥过来似乎带着钩子的眼风,莫名觉得心底似乎有什么在乱跳。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独特的一个人, 虽然穷得要命人也不绅士, 但就是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人的视线。
可惜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肮脏污秽的079区,童佑安这么想着,又翻了个身面向墙壁, 硬邦邦的床板硌着他有些心烦意乱。
再怎么独特也配不上他的身份, 他可不是那些被童话书哄骗的幼稚小少爷,他生下来就应该享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哪怕是林渡, 也只配像其他人一样跪在地上仰望他。
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童佑安昏昏沉沉间终于睡着。
啪嗒——
有什么东西敲击在门窗上一下子把窗户给投开了,冽冽冷风混着雨后泥土的气息卷进屋子, 童佑安拽紧了被子把整个脑袋埋在里面,等了一会却没等到今天负责的奴仆把窗户关上。
小少爷脾气很大, 皱着眉叫了一声,让人快把窗户关上,不然就让父亲辞退她,然后翻了个身,脑袋埋进枕头里继续梦着周公。
屋子里的人似乎是被他的警告吓到了,静了一会儿屋里传来吱呀的声音,冷气被阻断,屋子里重新恢复温暖,童佑安这才满意地松开眉头,任由睡意侵蚀大脑。
只是安静了没多久,屋子外便又响起嘈杂的叱骂声,骂骂咧咧满嘴国粹,扰得晚上没睡好的小少爷脾气瞬间上来了。
他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直到脚碰到冰凉的地面,童佑安看着狭窄凌乱的房屋以及前面那张红色微暗的隔帘,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在家里。
童佑安撇撇嘴,在意识到这个事实以后脸上的表情照旧不耐烦,他踩着鞋走出去,就见林渡站在敞开的门前,面对着外面不知道在和什么人说话——不堪入耳的叱骂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操你妈林渡,你居然敢给老子带绿帽子,你踏马是不是活得太滋润了?”
童佑安脑子一激灵,想起昨天晚上林渡的话,彻底清醒了。
他好奇地凑过去想要看看是什么状况,林渡听到他的声音回头,面上依旧是惯常的漫不经心,她甚至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好像外面正在叫骂的人不存在一样,指使着他穿好鞋去吃早餐。
童佑安顺着林渡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双崭新的拖鞋正放在鞋柜上,餐桌上还摆放着一些用塑料袋装好的吃食。
童佑安乖巧地过去穿鞋,只是在感受到脚底明显塑料质感的时候皱了下眉,就凑到林渡背后探出头想去看外面骂十句十句都不会重复的人才到底是谁。
当然,童佑安主要还是对‘林渡绿了这个陌生人’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
陈尘昨天听属下说林渡毫发无损地从他们手下逃走了就气得半晌没睡着,大早上他便从床上气冲冲赶过来,怎么着也得把林渡打个半残才能发泄自己被绿的怒气。
本来在外面叫嚣了半天林渡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就气的他七窍生烟了,这会儿见林渡突然转身朝里面小声说了什么,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个白皙皙的脸蛋就突然从她身后探了出来,两人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双方都愣了一下。
率先回过神来的陈尘气得将手上的木棍扔向林渡,怒火几乎从他的胸腔烧到他的喉咙,“我去你大爷的!林渡你踏马绿了我以后接着就又睡了个omega?”
妈的,她绿了绿了自己的人,那他算什么?算冤大头还是草包?
童佑安被呼啸而来的木棍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躲在林渡背后,就见她状似随意地一伸手,就接过凌空扔过来的木棍然后甩到了一边墙角。
“去吃饭。”林渡转头对童佑安说,然后背着身把门关上,隔绝了陈尘与他对视的视线。
童佑安撇了撇嘴,不让看就不让看。
然后用根手指头捏住林渡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拎着坐到了靠近窗户的沙发上。
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童佑安听得津津有味,随手夹了一个小笼包沾了下辣椒油,就轻轻咬了一口。
包子入嘴的那一刻童佑安就皱起了眉头,他艰难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食不知味地又吃了一个,就面同嚼蜡般把塑料袋推得离自己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