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目光不敢置信地在林渡以及蒋知越的身上来回划过,最终又落在林渡的身上。
这还是林渡第一次因为其他人对他这样说话。
祝柯其余所有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眼里,他定定地看着林渡蕴满不耐烦的眉眼,以及她旁边仿佛是安抚一般轻轻摸了一下林渡手的蒋知越。
祝柯紧紧攥住拳头来抑制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的手臂。
他垂下眼睛,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往常的笑容,只是声音依旧有些冷硬,看着蒋知越的眼神也带着冷。
“我知道我现在管不了你了,你不管身上受多少的伤你自己都不在意,我又在这里瞎操心什么。你也根本不关心你受伤以后我会不会因此被连累什么……说到底,只是你还没把我放心上罢了……”
祝柯几乎是喃喃自语完,便不顾两人的反应,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林渡心里满是烦躁,她根本不知道祝柯到底在生气什么。
不知道在生什么气那就不管了,林渡转过视线,落在旁边的蒋知越身上,
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没有反悔吧?”
蒋知越还没有从刚刚来两人的吵架中回过神来,他疑惑地问道:“什么?”
“祝柯迁怒你的事。”林渡再说起来心里还是气。
这件事再怎么样都跟蒋知越没有关系,祝柯这次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火气大到迁怒其他人了。
要知道之前蒋知越可就是因为怕她因为这些受伤之类的状况被家属迁怒才一直不愿意跟她切磋的,好不容易签了证明书同意了,祝柯今天就突然这样。
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蒋知越看着林渡明显火气未消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后面关紧的卧室门,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说道:“要不你还是跟祝柯道个歉吧?”
“凭什么?”林渡不满地皱眉。
她什么都没有干,反而祝柯上来就不分青红地骂了她一顿,凭什么要她道歉?
蒋知越叹了口气,“毕竟你也说了从小到大祝柯便十分小心你的身体,你这次伤得这么严重,他一时心切生了气,你去试个软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林渡不以为意,“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一时心切生的气,不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很久了,觉得一直在我身边忙前忙后不耐烦了,才终于忍不住发的火?”
蒋知越被林渡充满火药味的话一堵,便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劝都没有用了。
他又叹了口气,复杂地瞥了一眼祝柯的房门。
算了,这件事情也确实跟他没有关系,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
再说了,他的猜测也不一定对,明显祝柯自己也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他还是不要瞎操心了。
经过这么一通,两人彻底开始了冷战。
到了晚上,蒋知越刚刚洗完澡,就听见了敲门声。
林渡十分自来熟地坐到他的床上,目光从他裸露在外面的上身划过,然后吹了声口哨,“身材挺好啊。”
蒋知越有些无奈,但也有些习惯了。
他一边擦这头发一边将门关上,“你这个点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渡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指了一下自己仍旧缠着绷带的脖子,“我现在跟祝柯吵架了,他肯定不会给我包扎了,只能再麻烦你了。”
蒋知越顺着她的动作把视线落在林渡的脖子上,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白天的时候应该再劝一下的。
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他把自己屋里常备的医药箱给拿出来,一边翻找着药剂一边对林渡提前强调,“我这里都是一些基础的药,估计没有祝柯那里的齐全且药效好。”
“没事。”林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蒋知越便先把林渡原先的绑带给揭解开,抹上药以后把新的绑带给缠上。
因为要从脖子后方绕过,蒋知越看着大小姐也没有想要换个姿势的意思,便只好倾着身靠近,小心翼翼地缠着绑带。
林渡漫无目的的目光落在蒋知越近在咫尺的腹肌上,线条流利一看起来就不是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肌肉,上面还带着一些伤痕,林渡闲着无聊慢慢地观察,发现什么武器造成的痕迹都有。
甚至上面似乎还有一个烟头烫出来的痕迹。
林渡抬头瞥了一眼蒋知越,见他没有注意,好奇地伸手摸了摸。
毫无防备的蒋知越被身上突如其来的触感给吓了一跳,他正准备系蝴蝶结的手一抖,两个交叉的绑带在惯性下一用力,林渡整个人差点交代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