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是重物摔在墙上的声音。
祝柯眉心皱得更紧了,他从面前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笔记,打算将之前不熟练的知识点再复习一遍。
祝柯的父亲作为医学高材生,年轻时刚毕业便被林渡的父亲高薪挖去做了家庭医生。
祝柯继承了父亲的医学天赋和喜好,从小便喜欢看一些对于当时年龄来说晦涩难懂的书籍,这个笔记本是哪个的知识点虽然难了些,但祝柯前一段时间也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可偏偏今天,他盯着手下的字,越看越像是会飘动的黑色符号。
笔记本上的字由认真变得潦草,祝柯微微侧头,从刚刚开始客厅里的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小了。
手还在无意识地动,祝柯的脑子却已经完全不在上面了。
直到他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原先工工整整的笔记后面全是凌乱的一个人的名字,后面零零散散地跟着一些药剂。
是林渡惯常喝的药的配方。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林渡喘着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祝柯,帮我包扎一下,顺便弄个药。”
祝柯骤然宛若得到解放一般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将笔记本收好放了回去,直到门外的林渡不耐烦地又敲了几下门,祝柯这才过去开了门。
门外的林渡脸色有些难看,她抱怨道:“你刚刚干什么呢?叫了你这么多遍你现在才开门?”
祝柯的视线从林渡脸上的伤痕收回,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表情有些怠懒的淡色。
见祝柯不想说,林渡也没再追究,她转身就往沙发处走,过去踢了一脚故意挡她路的路霁,她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祝柯给自己包扎。
“过来帮我包扎,顺便再给我弄个药。”林渡烦躁地揪了一下身前的领口,“这衣服有点勒脖子,我有点喘不过气。”
祝柯提着医药箱熟练地单膝蹲在林渡身前,他撩起林渡的衣服,不咸不淡地回道:“你喘不过气是你身体虚弱体力消耗太多,不是因为你的衣领太紧。”
看到林渡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祝柯指尖顿了顿,下一秒按上去的棉棒带上了十成十的力度。
“嘶!”
额头上满是冷汗的林渡没叫出声,反而是旁边围观的路霁夸张地疼呼了一声。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擦药这么狠了?”路霁往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地嘀咕,“本来还想让你顺便帮我上药呢,还是我自己来吧。连林渡的力度都这么大,到了我不得给我伤口按出一个洞啊。”
祝柯当做没听到路霁的嘀咕声,他垂眸认真给林渡擦着药,感受到身下的皮肤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祝柯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林渡一眼。
要是这次上药能给她长个记性,别每天都不要命的打架,倒也可以。
这么想着,祝柯手上的力度都轻了。
林渡注意到力度的变化,奇怪地从光脑间抬起头,正好对上祝柯看过来的视线。
她晃了晃腿,“这次这么快就涂好了?”
祝柯:“……”
他叹了一口气,抓住林渡的腿,然后再次用力按了下去,声音淡淡,“没好,所以你别动。”
路霁奇怪地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甚至带了点烦躁的祝柯,又偏头看了一眼正漫不经心地玩光脑的林渡。
这俩最近是吵架了?
之前哪一次祝柯不是温柔得跟个什么是的给林渡涂药包扎,每一次都把他的鸡皮疙瘩给看出来。
路霁眼中浮现出即将看到热闹的期待,他乐滋滋地坐在旁边,自己给自己涂着药。
一想到自己脑子里两人最后闹掰的场景,他愉悦地都吹起了口哨。
这才对嘛,一个alpha每天像个婆子一样跟着这个病秧子身后忙前忙后,也太没有骨气了,不惯着这种娇气包才是真的alpha。
祝柯给林渡包扎完就去给林渡煮药了,正好蒋知越从浅眠中醒来,想倒一杯水喝。
祝柯把药渣过滤倒进杯子里,注意到蒋知越的身影,好心地抬头询问他,“你是要找什么吗?”
“水在哪里?”蒋知越看过来。
祝柯笑着指了指客厅桌子下面的水壶,这个角度正好被桌子腿给挡住了,蒋知越没有看见,“在客桌那里。”
蒋知越道了声谢,拿了个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路霁双手环胸靠着沙发背,“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有点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