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自后抱着她,手在光洁的皮肤上跳动。周雁回虚弱地推着,呢哝实在吃不下了,秦西很坏地咬上她肩,说:“所以再运动会儿,一会儿还能多吃点。”
刚到中午,阳光就好的爬满了半个屋子。
周雁回让秦西扯了床单铺地上,她想象着自己就是一条大虫子,什么都不穿地躺进阳光里,舒舒服服地舒展扭动着。
秦西坐到她身边,让她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
阳光照得他有些热,也有些燥,还好身前的人皮肤凉,他一边用手轻抚她脸、长颈与锁骨,一边唇就跟着吻过去。
两个人都是深谙人性的高手,彼此之间很容易就摸到对方的底线。
周雁回对性这事看得很开,秦西这才能屡次上手,在她身上反复耕作。而男人吃饱喝足后总是要释放善意,周雁回每每就坡下驴,会提出些平时不能提的要求。
她弓起腰,伸长两手搂着他脸,说:“我饿了。”
秦西也觉得饿,在周雁回这里,他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一样,低下头还要亲她。周雁回咯咯直笑,抱着他脑袋,说:“别闹,我是真的饿了。”
“想吃什么?”秦西喘着气道。
周雁回思考着:“我好久没吃主食了,我想吃面。”
她想了想补充:“我要吃你给我做的面。”
两个人都是家里的乖宝宝,谁也不擅长做饭。在一起那会儿,一天三餐都靠外卖续命,市里能送外卖的馆子,他俩基本上都吃过。
做饭这事儿就跟做家务一样,最后永远是看不下去的人会去做。秦西实在受不了吃外卖,终于在某一天决定要自己来。
他最先学会的就是煮面,这玩意儿方便快捷还不折腾,只要一把面,适量水,冰箱里有什么都丢里面,一个锅就能解决主食和配菜。
家里突然有人煮饭,不用费尽心思点外卖,不用每天计算着自己吃下了多少有害的油脂,周雁回当然觉得很高兴。
何况秦西还真有点儿做饭的天赋在身上,每次端来的面都特别扎实,蔬菜肉类盖满一整碗,色香味俱全。
周雁回起初特别喜欢他做的面,可时间一久,吃得多了,她公主病犯,忍不住向着秦西抱怨太单调,撺掇着让他研究炒菜。
秦西那时候太爱周雁回,哪怕自己整天忙得不行,但只要想到能看见她向日葵的笑脸,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有时候哪怕忙到半夜才回家,也得给她做两个菜。等她吃完餍足地去睡了,他再一边复盘白天的事,一边把碗跟锅洗了。
但时间,能打破一切的永远是时间。
久而久之,秦西终于觉得有点烦了,当周雁回抱怨他今天某道菜有失水准时,他再也不像以前似的赔笑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而是借题发挥地把筷子一放,说你到底有完没完,你帮忙摘菜了嘛,帮忙洗菜了吗,吃个饭连碗都不洗,你还好意思吹毛求疵?
周雁回也觉得委屈,当时就泪失禁地哭了,埋怨你对我说话干嘛那么大声啊?不就是做了几顿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妈妈做了一辈子饭,我给她提意见,她从来都不说我。
你根本就是不爱我,不在乎我。我们才在一起几年啊,以后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我还能指望你一直爱我,一直照顾我吗?
况且本来就是你不对,你今天的菜就是很咸,还不允许别人说了吗?你要是嫌我不爱做家务,不洗碗,你可以告诉我,你干嘛要阴阳怪气呢?
看你做个饭这么勉强,不如以后就别做了,反正你也没什么时间,我又吃得少。她说完也把筷子一拍,气得直哭。
就只是这么小小的一件事儿,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哪怕之后又好的像是一个人,但彼此都对这事儿有芥蒂,真没在家再开过火。
***
时隔多年,重操旧业的秦西,对煮面这事儿多少有点生疏了。他有些茫然的站在锅前,不知道到底该先做哪一步。
周雁回穿着他的衬衫站旁边指导,说:“傻了吧,你先把水烧开呀。等水冒泡烧开了,你把面扔进去就行。”
秦西赶忙按着她步骤走,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轮到放盐放味精的时候,她大概是嫌他太笨了,索性把他挤开自己操作。
最后面也是周雁回盛出来的,她再顺带手地把锅给洗了,把流理台擦干净。
等她端着凳子到吧台边跟他面对面坐着,招呼他一起吃面的时候,秦西却只是坐着直直看着她,一动也不动。